陽城一中。
高三部辦公室外。
離八點還差十分，時晚穿著一件白色棉裙，跟其他轉校生一起站在辦公室外。
身邊一個紮著丸子頭的女生捅了捅她的胳膊，問道：“同學，你也是這個學期轉來的吧？”
時晚先是一愣，隨即笑著看向她：“是的。”
跟她搭話的女生叫林怡，是從四中轉來的。
陽城一共有三所普高，一所職高，分別是一中、四中、等。
沒錯，作為最差的普高，三年本科率連續為0的八中，連名字都不配擁有。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轉學考試的題目，旁邊的幾個同學見狀也圍了過來，能通過轉學考試的人，除了本身有一定的實力以外，多少都托了點關係。
“聽說這次一共就錄取了八個人，第八名是個八中的，小爺我在陽城混了這麼多年，連這學校在哪都不知道。”
“八中？算了吧，說不定是抄了我們的答案進來的。”
錄取的八個人中，除了時晚，都是四中的。
在這之前，所有人都默認為一中的轉學名額是為四中專門定的。
“1、2、3…咱們這裏剛好7個人，剩下的那個就是八中的吧？”
另一個女生看了看手表，語氣輕蔑：“不愧是垃圾學校來的，麵子真大。”
林怡拉了拉她的衣袖，小聲說道：“那個，沒來的那個同學，應該是我們班的另一個男生…”
幾個人突然安靜了。
大家左看右看，發現所有人裏，隻有時晚看起來比較眼生。
這時有人出來打著圓場，“哎呀，我聽說那個八中的學生是他們學校的斷層第一，轉學的時候校長都親自出馬了，說隻要她呆在八中，保證她明年能上個本科。”
“第一？有手就行吧！”
時晚靜靜地聽著他們的談話，並沒有多說什麼，隻是垂了垂眸，盯著鞋麵發呆。
一中的教學樓整體上為灰白色，比八中大了整整2倍有餘，她在裏麵轉了半個小時，才找到高三辦公室。
其實也不怪他們有這麼大的偏見，因為八中確實像傳聞裏的一樣差。
打架鬥毆逃課樣樣不落，課堂上打遊戲的聲音蓋過老師講課的聲音，一言不合就幹架，扛起了對三醫院一大半的業績。
傳言說，八中不倒，三醫院不倒。
7:59，教導主任夾著教案和竹鞭，準時地出現在辦公室門口。
男人長得矮胖矮胖的，挺著標準的啤酒肚，嘴裏咬著根煙，看見門口的幾個學生，才像是想起什麼似的，“你們都進來吧。”
時晚默默地跟在他們身後，辦公室裏老師不多，都在埋頭改著作業，幾人一一報過名字，鄭和坤點了點頭，目光在他們身上掃過。
恰好這時四班的班主任王淑華走了進來。
“主任早上好！”
女人穿著一件煙藍色的扣絲旗袍，即使歲月在她的臉上留下痕跡，可她的優雅依舊不減半分。
“淑華啊，你來的正好，咱們今年來了八個轉學生，我打算安排兩個去你們班，你覺得怎麼樣？”
說罷他朝著這邊使了使眼色，幾人異口同聲地問了句老師好。
王淑華笑著拍了拍他們的頭，語氣很是溫柔，“好，趁現在還沒上課，我把學生們先帶去教室。”
男人點了點頭，朝著第一名和第二名的同學道：“雖然你們在四中的成績不錯，但是到了一中，你們成績也是排在中等偏下，你們兩個同學就去四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