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是補好了魂體,但將|軍醒來至少還要一年的時間。
宋可雲聽後也不失落,很是感激的同苟青雲和龍向陽道謝。
苟青雲擺擺手道:“本就是條件互換,你也不用同我客氣,倒是可雲姐你打算怎麼送我們出去?”
宋可雲說道:“開門不難,隻是要請二位等我一會兒,我想先與將|軍說說話。”
龍向陽抓住苟青雲的胳膊:“出口在外麵,走吧。”
苟青雲回頭道,“我們去外麵等你。”
馬正忠留在墓穴裏和宋可雲輕聲說著什麼,沒過一會兒,他也從墓裏走了出來。
他神情惆悵,眼尾微微泛紅,看得苟青雲愣了愣。
苟青雲探頭往他身後看了看:“可雲姐還在裏頭?”
馬正忠點了點頭,學著苟青雲的樣子蹲在路旁,摸出煙來又點了一根。
苟青雲忍著心癢問道:“你以後都隻能待在這裏了?”
“啊,”馬正忠低低的應了一聲,“我早該到這來了,欠將|軍的早該還了。”
苟青雲抓扯了一把身旁的白蘭花:“話說……你當年究竟做了什麼事啊,讓可雲姐這麼恨你。”
這時,龍向陽也蹲下來望著馬正忠。
似乎一切都塵埃落定,馬正忠這次也沒再賣關子,吸了口煙就說起了往事。
那會兒他收到密信,以為兒子在敵營裏,那信上說的,隻要他將城門打開,他兒子就會安然無恙的回到他身邊。
馬正忠雖然沒有蠢到直接開城門,但他假傳將|軍口令,趁著夜色,私自帶兵去了敵營,想將兒子救回來,沒曾想中了圈套,折損了不少兵馬,自己也身受重傷,若不是將|軍帶兵趕來支援,他馬正忠的命就丟在那裏了。
後來朝廷得知此事,大怒,將|軍為保馬正忠一命,硬著頭皮立誓,要在一月之內趕走敵軍,將功補過,朝廷這才鬆了口。
後來將|軍以少勝多,把韃虜驅逐出境,深得民眾尊崇,童謠皆是以歌頌他的功績為題,廣為流傳。
本是立了大功該是慶祝的時候,朝廷卻來了詔令,說將|軍急功近利,為了一己私欲折損兵馬數千,論罪當斬,功勞更是應歸方景義所有,若非他獻計,城門早被敵軍所破。
馬正忠心急如焚,為報將|軍救命之恩,不顧旁人相權,冒著殺頭的風險回京想替將|軍求情。
可詔令下得急,定罪也快,不過短短數日將|軍就被帶至菜場口斬首,馬正忠連對策都來不及想,就聽聞此消息。
等他風塵仆仆趕回城時,哭聲,喊冤聲如浪潮一般,從那菜場口湧入剛剛踏進城門的馬正忠耳中。
馬正忠策馬狂奔去了菜場口,可為時已晚,將|軍身首異處,血流成河。
他那把斬敵無數的佩劍斷成兩截,靜靜的依偎在他身旁。
見此,馬正忠心肝欲裂,痛徹心扉,眼前一黑整個人直接從馬上栽倒下去。
等他蘇醒過來,已是半個月之後的事,將|軍的屍首已經下葬,他的那把斷裂的佩劍不知所蹤。
馬正忠回憶至此,雙目已是通紅,那日的劇痛似乎又在他身上重演了一遍。
苟青雲聽完,心裏壓了塊巨石似的,讓他喘不過氣來。
馬正忠重重的歎了口氣,將煙頭扔到地上,用鞋碾了碾:“時候到了,你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