聿南理身邊的床塌陷下去。
一隻白皙的手從後麵伸過來，指腹溫溫軟軟的落在他的腰腹上，她嬌軟的身體貼上來。
呼吸極近，淡薄的熱氣落在耳邊，她嗓音清麗，“聿南理，我們分手吧……”
分手？
下一秒，聿南理轉身，將她壓在身下。
偌大的房間裏，隻有床頭落地燈散發出微黃的光線。
暗黃的光線落在她有些稚嫩臉頰上。
他左手把她兩隻纖細的手腕握在一起，舉在她的頭頂，右手掐著她的下頜，讓她濕漉漉的棕色眼睛盯著他，“枝枝，不許分手，我不同意分手！”
“你敢走，我就把你關起來。”
“用漂亮的金鏈子鎖起來，給你打造一個最豪華的房子，住在裏麵，永遠都不許離開我……”
“你是我的。”
“枝枝，你這輩子都是我的……”
他眼底陰鷙，手上的力道加重，長相極美的女人肩帶掉落，白皙的脖頸和肩上布滿深深淺淺的吻痕，她幾乎要不能呼吸了。
“枝枝~”聿南理低頭，咬著她小巧的耳垂，沙啞的嗓音帶著幾分祈求，“枝枝，你說要和我永遠在一起，好不好？”
不會分手的。
他們不會分手的。
他埋進她的肩窩裏，張嘴咬住了她纖薄的肩膀。
她咬著唇，努力克製著，不讓自己發出一點聲音。
“說啊！”
“說……”
嗡嗡嗡。
手機振動。
漆黑的臥室裏，放在床頭的手機屏幕短暫的亮了一下。
黑色的大床中央，身材頎長的男人掀開隨意落在腰腹間的薄被，靠在床頭坐起來。
他又做了和枝枝分手的夢。
這次的畫麵又不同了。
六年，他做了無數個與她分手的畫麵。
可六年前，她隻是在手機上和他說了一句分手，就把他拉黑刪除了。
他永遠沒辦法知道，如果他們是當麵說的分手，結局會如何。
枝枝，你在哪？
聿南理拿起手機，上麵是一條很短的消息，提醒他今日要去墓園祭奠曲家老爺子。
京城西郊，春雨綿綿的墓園裏，空氣都混雜著泥濘和青草的氣息。
曲連枝一襲黑裙，長發挽起，別了一朵白色的小花，白裙子的胸前也別了一朵小白花。
她麵無表情的盯著墓碑上笑容慈祥的老人。
“媽咪。”
五歲的曲暮小朋友仰頭，奶聲奶氣的問，“曾祖父和爸爸一樣，離開我們了嗎？”
“嗯。”
“那他們會見麵嗎？”
曲連枝撒謊，“可能會吧。”
見不了的。
曲暮看著老人家慈祥和藹的臉，乖巧可愛的說，“曾祖父你可不可以告訴爸爸，我特別乖，很聽話的，我長大了會保護媽媽的，讓他不要擔心我們。”
曲連枝低頭，看著寶貝兒子懂事的模樣，心底生出一絲絲的愧疚。
兒子啊！
你爸都不知道有你！
他也不在天堂。
聿南理不但沒死，甚至活得好好的。
這些年，雖然曲家在京城有些落魄，但曲老爺子是出了名的大慈善家，文學泰鬥，著名收藏家，鑒寶專家，名下優秀的弟子無數，昨天在殯儀館悼念的人就不少。
今日下葬，也有陸陸續續的人拿著白色的菊花放在老人家的墓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