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書生上次，半夜潛進了司天監張大人的府裏，給張大人的杯子裏下了迷藥，然後問明白香妃被陷害的事情。可是，一直以來，也沒聽到香妃有什麼行動。
可不是？因為張大人是朝廷命官，司天監是朝廷非常重要的一個衙門，香妃再怎麼厲害，也不會拿朝廷命官來說事。張大人也不會承認。承認了，便是死罪。打死也不會承認的。
慕容孤是個賞罰分明的人。欺君之罪，可是死罪。
張大人自以為欺騙的很好。隻要自己守口如瓶，還怕什麼？
靜貴妃也不怕，張大人是宰相父親的門生，不是麼？難道他不想活了？事情是他查出來的，誣陷香妃也是他做的。靜貴妃大可以一推推個幹淨。
鬼書生何嚐不知道這些事情的道理。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隻是道理。榮光的時候，都榮光。可是，一旦有了事情，那都要脫的幹幹淨淨的，就算有聯係也要裝作不認識。
朝廷裏，後宮裏，都有假好人，比真惡人還可怕。
官場上，多的是假好人。表麵上客客氣氣，畢恭畢敬，暗地裏坑人不少。
鬼書生在為香妃做第二件事情。去查那個“花妃”的來曆，她不是冒充是黃河船夫的女兒？到底是那家的千金小姐？
茫茫城市，茫茫人海，消息都密封的幹幹淨淨的。知道的人，都守口如瓶。不知道的被瞞的結結實實的。
花妃依然裝作小女子的樣子，忸怩作態，依然載歌載舞，唱著“越人歌”，哄皇上慕容孤開心。
鬼書生隻得四處去打聽消息。
可一直打聽不來消息。
這天晚上，鬼書生又要出門去。
李姠姠拉住了鬼書生問：“你去那裏？”
“我出去轉轉。”
“可是，你每次半夜出去，我總是很擔心。你知道嗎。”
“擔心？你多餘了。如果路上我遇到飛賊，那也隻有我殺他們的份。”
李姠姠拉住鬼書生的袖子不放：“不要去了好嘛？你每次都這樣，我實在很不放心。”
鬼書生冷冷的說：“多年了，我都這個習慣。我早就告訴你了。”
“是啊，你一直這個樣子。自從生了孩子，我都不認識你了。”
鬼書生掙脫了李姠姠的手，出去了。
老管家過來，對站在院子裏的李姠姠道：“夫人，您還是早些安歇吧。”
“是啊。這麼多年了，聽說他一直就這樣子。也許，我嫁給他，隻是為了給他守家而已。”
李姠姠回去休息，關了門。
老管家這才又走到門口的屋子裏，低頭歎氣，吹滅了拉住。
鬼書生想跟著打更的更夫去偷聽一些消息。這天下的事情，無一不在更夫的嘴巴裏。更夫每天上街打更，東家的消息，西家的事情，北巷道裏發喪，南巷道裏娶親，無一不在更夫的眼裏嘴裏。
兩個老更夫，馱著背，慢吞吞的走路敲鑼。
敲了幾下，又不敲了。
“老東西，你倒是好好敲啊。”
“敲？多敲了，不是影響別人休息。這日落而入，日出而出啊。萬一這人，都被你敲鑼吵醒了，可不第二天又要罵我們兩個，不是東西。”
“對啊。我們更夫，不打更，不敲鑼，他們罵我們沒個點。十三點。如果我們敲鑼了，打更了，他們也罵我們，半夜三更吵的慌。這是幹也挨罵，不幹也挨罵。幹和不幹，一個樣。所以，老子就敲敲打打，打打敲敲，差不多好了。”
“喂，最近有沒什麼好消息？”
“沒有好消息。不就東家死了人，西家娶了親。都他麼不幹老子的事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