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書生盯著李建的眼睛看。
李建輕輕的說:“不錯。士兵是隻找了慕容孤小王爺和香妃娘娘的屍體。老管家的屍體,跟馬的屍體,掉落下了萬丈深淵,已經找不到了。然後,幾十個人,都散了。徹底散了。”
鬼書生卻又看到了李建眼神裏麵的堅定和悲哀。“那麼說,老管家的屍體,沒有找到?”
“對。沒找到。”
李建看鬼書生的疑惑,又煩躁起來:“好了,好了,我已經告訴你了。你可以走了。你跪在我家裏,真是晦氣。”
鬼書生卻依然跪著。他渴望李建能多告訴他些什麼,哪怕是一絲絲的好消息。
可李建看鬼書生,分明就是仇人一樣,豈能把事情的真相告訴他。
天黑了下來。鬼書生從雪地上,站了起來,藍色的袍子和褲子,已經濕漉漉的了。
鬼書生掉頭,離開了。雪地上,有一個痕跡,那是人跪著擋住了雪花落地,出現的一個跪痕。
李建看著那跪痕,喃喃自語:“難道他良心未泯?依然在向著小王爺?難道他,身在曹營心在漢?”
“這麼冷的天,你大開著門,也不嫌冷。”李建老婆拉李建進了屋。
李建對老婆說:“老婆,我們必須搬家了。”
“有病啊。為什麼要搬家,住的好好的。”
“他還會來的。他已經瘋了。我看他那副樣子,已經瘋了。如果我們不搬走,遲早會出事情的。”
“不會的啊。你不是已經告訴他了,事情的真相。難道他還會來?”
“你太不了解他了,鬼書生不是一般的人,他比曹參軍難對付多了。他有的是辦法。”
“可人已經死了,你怕什麼?”
李建沒有告訴老婆事情的真相。世上沒有幾個人,知道慕容孤還活著,香妃還活著。
“死了,死了,死了是好啊。可我們不是沒死。我們得活著。還的好好活著,是不是?老婆,聽我的沒錯。我們連夜搬家。”
鬼書生回去了,打算明天有時間了,去李道家裏,問候問候李道去,或許李道能告訴他點什麼。李建的眼神,流露出的那絲奇怪詭異的神情,究竟是在掩藏什麼真相?
“明天,我去看看李道的反應。”
李建當夜就去了李道家,聯合起來,兩家趁天大黑前,叫了幾個人,搬了出去。京城裏,再也沒有李道和李建的影子了。
鬼書生第二天,到了李道的家。開門的卻是李道的親戚。
“你找誰啊?”
“我,我是來找李道的。”
“哦,這不是他的家。”
鬼書生大吃一驚:“怎麼會這樣?那他去那裏了?”
“哦,我不清楚。我是他的親戚,他把房子給我了,然後就走了。我也不知道他去了那裏。”
鬼書生朝院子裏看了看:“那我能進去看看麼?”
親戚不想讓鬼書生進去。可鬼書生卻硬是進去了。
屋子裏,什麼都沒有變化,一點不像搬家的痕跡。
“他昨晚搬走的?”
“這個,這。”
“我知道了。”
鬼書生給李道的親戚抱拳:“謝謝了,你忙吧,我走了。”
鬼書生來到大街上,心裏盤算:好靈通的消息,看來是昨天晚上趁城門未關,連夜搬家的。看來,是除了拿值錢的東西,其他的東西都不要了。蹊蹺,太蹊蹺了,李道搬家走了,李建也肯定搬走了。他們為什麼要連夜搬家?難道是我去問候了他們的緣故?或者他們活著,就是為了掩蓋什麼?為什麼我問老管家的屍體,李建的眼神,會是那樣的?
這一切,太蹊蹺了。
可這樣,鬼書生倒在心裏,存了一個問號:或許,這事情依然還有轉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