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許久，一前一後，就這麼站著。
鬼書生卻不直達說什麼了，那些安慰的話語，顯得那麼單薄。
香妃就站在他的前麵，這個讓鬼書生徹夜難眠的香女子，她如今多麼孤單。她千裏迢迢來到中原，就是為了土司父親和中原的聯姻。而當她懷孕了，正需要有老公在她身邊，陪她的時刻，她每天吐的連黃膽都吐出來的時候，他的老公，卻忙著操辦新婚禮。
香妃回頭看了鬼書生一眼：“哥，你說，我是不是跟慕容孤一樣的悲哀？我們天生就無法為相愛的人活著。我嫁給他，他娶了我，可是，我們從第一天結婚的時候，就開始打架。從入洞房開始，打的不可開交。後來，我也慢慢承認了現實，或許有了一點好感。可這又算得上什麼呢。他也不是一個不去外麵找的人。我以前以為他去百花酒樓，就是為了吃飯。後來才明白，他原來去到那裏，找快樂去了。哥，你說，這一個女人，活的悲哀不悲哀。”
“他，不會那樣吧。”
“你不相信我是嗎？”香妃不想把那些劉海棠的事情，告訴鬼書生。那件事情，是慕容孤去招花惹草，可自己也不是個心軟的人。
“小王爺在百花酒樓裏，化名木家老爺。在那裏可是赫赫有名的。不過，他如今已經不去了。”
“哦。”
“可是，他不去外麵，又如何呢？還不是一天到晚的娶媳婦。我真不知道，會有那個女人的心，才能真正住進他心裏，讓他把他的花心收一收。”
“可是，小王爺是王宮貴族，有的是錢，三妻四妾。你還是承認了吧。”
“唉！”香妃歎了一口氣：“那天去寺廟裏進香，靜妃娘娘已經跟我說了，要麼生個兒子，要麼就得到專寵。她說的那麼輕巧，其實我也懂她的意思，除了生兒子，得專寵之外，還有一個，就是你要麼就忍氣吞聲。”
鬼書生輕輕的說：“你累嗎？別老站著，好嘛？”
香妃走了過去，坐了下來：“哥，也就你這麼關心我了。這麼關心我的話，別人那裏，我都從來沒聽到過。老王爺和老王妃，看到我，最關心的事情，就是我肚裏裏的孩子，是男的是女的。然後就不關心了。其他的人，更是如此。那七個妃子婆婆們，得到寵愛的，都在看別人的笑話，順帶也在看我的熱鬧。不得到寵愛的，都巴不得小王爺娶了更多的妃子，我也像她們一樣住在冰冷的如同冷宮般的屋裏裏。人啊，各自有各自的心事。”
香妃坐著，鬼書生站著：“你現在怎麼想這麼多啊？”
“不是我要想這麼多。這些，都是我要麵對的。你以為我願意想這麼多？嫁給慕容家，事情都逼著你去多想。如果我生個兒子，我或許會像老王妃一樣，受寵愛。或許，受寵愛隻不過是三五年的事情。母以子貴是啊，沒錯啊。可是，後來呢？其他的妃子，一個比一個年輕美麗。我又如何？”
香妃冷笑了一聲：“嗬嗬。我還是現實點，所謂的白頭吟，得到一心人，一世不分離，無非就是做夢了。無非就是一個高高在上的夢，無法企及的美夢。”
香妃說完了，卻在心裏沉思那個美麗的夜晚，那一晚，鬼書生酒醉，癡癡的說著讚美她的話兒，那些甜言蜜語，香妃一輩子也忘不了。或許，那是香妃第一次的真愛。而跟慕容孤的，都是敷衍。
鬼書生也在想那一夜，那一夜的纏綿悱惻，無法讓他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