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傅無聞看著麵前人問,不等回答,自己先重複道,“你說,我娶你不過是礙於天帝的麵子,既然如此,不如各玩各的,互不打擾,但明麵上會配合我做戲?”
楚青舟覺得傅無聞此時的表情有些奇怪,似不願,不願中還摻雜著幾分怒氣,這怒氣從何而來,他不得而知,隻小心謹慎點頭道:“我知尊主醉翁之意不在酒,無需尊主為難,我自請去,最為妥當。”
傅無聞幾乎氣笑了,他費盡心思好不容易把人娶回來,結果這人要和他各玩各的,他真想不管不顧的將人好生教訓,想到楚青舟如今的情況,他隻能按捺住脾氣,可到底心煩,沒管住嘴:“你怎知我醉翁之意不在酒,若是我偏偏為這酒許以重金呢?”
楚青舟驚訝了,小說裏可不是這麼寫的。
他記得小說寫到魔尊傅無聞生性冷淡,鐵血手腕,從始至終心中隻有複仇,阻礙傅無聞的麻煩皆被一手掃空,其中就包括被他魂穿的這位天界雲華仙君。
說起雲華仙君,他就是一陣唏噓。
好好一個仙界第一美男,傅無聞說殺就殺,連個屍骨都沒給人留。
不過也不能全怪傅無聞,誰讓雲華仙君是天帝埋在魔界的棋子呢,再說雲華仙君也委實不夠聰明,明知傅無聞心機深沉,不輕信他人,還敢小動作不停,給天帝通風報信,傅無聞能容得下才是見了鬼。
楚青舟知道自己穿成雲華仙君的那刻起便警告自己,吃好玩好喝好,千萬不要多管閑事。
天帝的命令也好,傅無聞的防備也罷,統統不要管,尋一處安身之處,避開傅無聞,等他將天帝料理了,自己尋個由頭流放人界即可,這是他的打算,於是便有了新婚夜與傅無聞商談一事。
也便有了方才那一幕。
誰知傅無聞會那般不正經的回答,讓他無言應對,二人一沉默,洞房內萬籟俱靜,連呼吸聲都變得清晰可知。
楚青舟咬了下唇,垂眸靜思傅無聞那句話什麼意思,想來想去不得要領,抬眼看向傅無聞,期盼對方能多說兩句,正撞上傅無聞望過來的眼睛裏,那裏似盛滿浩瀚星辰,情緒複雜到他無法讀懂,隻依稀琢磨出幾縷與情愛沾邊的暴躁,他疑惑了,傅無聞不該有這等情緒,尤其是對他。
他捏緊袖口,絲綢柔軟質地冰冰涼涼的,安撫他緊張的心,傅無聞這般看他,莫不是…看上他的美貌?
不是他對自己的容貌過於自信,實乃在天界時,每每出去總能碰見對他示好求歡之人,數次下來,他很擔憂自己的清白。
原以為傅無聞會和書中描寫一般無二,不注重他人外貌,也不會有七情六欲。
可此時此刻,對方看他的眼神裏,充滿霸道占有。
像一匹饑餓到無法忍受的狼。
同是男人,他輕易便能讀懂其中深意,這是要日他啊!
楚青舟再次緊張起來,捏著袖口的手越發緊了,直將那處捏出無法熨平的褶皺來,眼睛一下一下偷偷看傅無聞,每看一下便心驚肉跳一次,幾次下來,他本來坐在床中間的,這會兒已經快要到牆角了。
傅無聞暗自深呼吸,告誡自己不要衝動,夫妻兩關起門來說事兒,在哪兒說,如何說,還不是看夫妻二人的興致嗎?
楚青舟害怕有人偷聽,將他行為報於天帝,故裝作不認識自己,情有可原。
既然如此,自己便配合他演戲吧。
楚青舟捏著袖子看傅無聞,心裏已經盤算好如何擊退欲上床來,想和他洞房的傅無聞,可當傅無聞真慢條斯理的寬衣解帶,他連話都說不出來,滿腦子都是‘魔尊好身材,不看太可惜’,當這好身材來到他麵前,他方才如夢初醒:“尊主,冷靜!”
傅無聞麵無表情,一把抓過他,開始幫他寬衣解帶。
楚青舟急了,掙紮時眉宇間的金色雲紋忽而一閃,被傅無聞瞧見,手下動作慢下來,沉著臉看他,半晌道:“你不記得了?”
楚青舟忙裹好衣服躲進被子裏,勉強穩住心神道:“記得什麼?”
他在內心狂喊:這話該是我問你。你是不是忘記你的初心了?!
他內心崩潰,看見傅無聞高深莫測的樣子,頓時氣急想罵人,然而想到傅無聞的男主光環,他默默不說話了。
傅無聞沉默良久,目光在他身上上下掃了幾遍,皺眉不語,長腿一跨下了床,取過衣衫穿好,頭也不回的走了。
楚青舟聽見房門關上的聲音,整個人好似打完場硬仗般放鬆下來,他半癱在枕頭上,喃喃道:“果然,自古美貌多禍端,差點兒被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