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知那就是救世的妖怪。”
“若為妖，鐲以鎖之，待得引者血祭，鐲開，妖力散。”慕秋辭念完忽然笑了，“這可憐的小妖，成了這天地間的祭品，那我便娶她，讓她享這人世間的好，再安然的離去。”這也是他，能給她唯一的保證，也為他自己的私心。
“誰是引者。”十五歲的少年有著三朝六代文人武將都未曾有的風采，白衣素樸，在月下真有幾分道骨仙風。慕秋辭看著他忽然暢懷：“引者，應當是魔人吧。”
他看見賀賢陡然放鬆不禁澀然，但毫不顯露於表麵。
“我隻是沒有想到這一天來得如此突然，不過也不必擔憂，如今方才一朝，也許到三朝時你我已深埋黃土，彼時這便是後輩該操心的事了。娶她，不過是想讓我的後輩待她友善。我同她，是無法分離的。”喵喵尒説
說的也是，隻是，這個犧牲著實有些大了。
“她那身衣裳可得毀了，若是被皇帝查了，賀家九族性命不保。”慕秋辭忽然想到，那一身錦緞不論哪個國都不會有，更何況上頭繡龍，那不是自找死路嗎。
“是得毀，一會兒我拿炭火烤之。”
“此事不能讓外人得知，在大哥那邊也不如少一事，事關天下蒼生，多一人得知便多一分危險。”
“我明白的。”
不知過了多久，遮住月亮的雲不知飄到哪裏去了，牆角蟋蟀與那不知名的蟲兒相應，夜已經很深了。
又過了一會兒才聽見門開的聲音。
“康叔。”賀賢上前詢問。康叔乃是照顧了將軍府三代的老人了，無妻無子孑然一身，待賀賢如親孫，對將軍府是絕對忠誠。
“皮外傷，無事。小將軍不必太擔心。”康叔說出這話，賀賢與慕秋辭相視一眼，方才他那一匕首可是實打實的，康叔診斷絕不會錯，看來那女童真是妖了。
“康叔在小孫自然放心，有件事須得康叔去辦辦。”
“你說。”
“屋內躺著的是我的表妹賀如英，三天內需辦好，不可有任何蛛絲馬跡。”
“好，交給我吧。小將軍才從戰場回來，可有受傷？夜已深，應當早點休息。”康叔滿臉關懷，瞧他不知黑了多少的皮膚能夠猜到這一路吃了多少苦。忍不住摸了摸他的臉，賀賢稍微彎腰，好讓他摸的親切，隻見康叔眼中積淚，好像下一秒便要奪眶而出。賀賢趕忙直起腰。
“康叔你休息去吧，我沒有事情，夜頭悶，我待會兒讓人給你加冰塊去。”
康叔摸了摸眼角，點點頭走了。
慕秋辭在一邊看著，臉上竟有些溫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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