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著顧玖臉上有些還未完全愈合的細小的傷口，君悅不禁蹙起了眉，將手帕疊好卻又像是觸電一般丟棄在了地上。
顧玖垂著眸看著地上的手帕，就聽見背對著她的君悅道：“小玖，你該回家了。”
家？
等君悅離開之後，翠兒才不再屏息凝氣。連忙上前扶住搖搖欲墜的顧玖。
“沒事。”顧玖扯了扯嘴角對著翠兒露出了一個難看的笑容，鬆開手低頭看向自己剛剛緊握著的手掌心出現的幾道深深地指甲印。
手心剛剛一張開，涼風吹過，掌心一片寒涼。剛剛因為緊張，手掌心滲出了不少的虛汗。苦笑著看著手心，如今她還是怕她的母親。
甚至比起第一次的害怕，還要勝出不少。
“小姐，殿下她……”翠兒咬了咬牙，剛剛的一幕從她進入公主府開始侍候顧玖的時候起，就時常發生。
不一樣的是，有時候顧玖會被打得好幾天爬不起來，有時候隻是一巴掌……
顧玖沒有心悸的病，隻不過是借著心悸犯病的借口呆在公主府裏養著傷罷了。
但那些藥她又都會統統吃下去，因為她“病”了。
翠兒想讓顧玖離開，逃離京城。離開長公主殿下的跟前，這樣或許就不會再被打了。張了張口，還未吐出半個字，就被顧玖打斷了：“回去吧。”
顧玖搖了搖頭，翠兒想說的話她知道。可是她離不開這裏，她的命就在京城裏，若是有一天她離開了，或許就是死期要到了。
但是聽在翠兒的耳中，卻覺得顧玖懦弱不已，根本扶不起來。翠兒低著頭，扶著顧玖，抿緊了唇不願再和顧玖搭一句話。
自從被接回公主府之後，顧玖就日日被關在房間裏，就連翠兒也不被準許和顧玖多說半句話。
顧玖終日就坐在自己的房間裏麵，不悲不喜，不怒不恨，和十年前的她相差巨大。
零零落落地鎖鏈聲響起，不久翠兒便端著飯菜走了進來，翠兒垂著頭不好多看顧玖一眼。隻是徑自擺上飯菜，然後拿著盤子轉身就離開了。
翠兒離開之後，君悅便走了進來。
和顧玖相似的臉上，卻多了些高傲，眉宇間也多了幾分長年累月積攢下來的戾氣。
“下來吧，今日，母親便同你一起吃頓飯菜。”君悅挑眉看著顧玖，然後坐在了飯桌前。
顧玖抿著唇，垂眸下了床坐在了君悅的對麵。
“吃吧。”君悅拿起了筷子便吃了起來，顧玖也在君悅吃了一口之後吃起來了。隻是一桌菜，每樣吃不過三口。吃了半分飽之後，顧玖就放下了碗筷。
君悅同樣放下了碗筷，看著顧玖的眼神十分地滿意。君悅伸出手挑起了從寒的下巴，然後笑了起來:“你呀，可是母親最棒的成品。小玖，你會幫母親完成大業的對嘛，過些天我們的大業就要提上日程了。忍了這麼多年，小玖就差這麼幾步路了。”
顧玖垂眸不回一句話，隻是靜靜聽著君悅瘋魔了一般的自言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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