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年輕人啊(2 / 2)

“他真的很好……每次我都能吃飽……”

“……明年春節他就……回來了……睡吧……”

“唉,那個挨捶的……到時候我咬死他……”

“唔……”

悉悉索索了一陣,接著就是康叔開始進入睡眠的粗重呼吸聲,而盼貴媽卻是不時地翻了幾個身,發了幾聲輕輕的長歎……

大根頭腦一陣空白,他想不到自己人生第一次有意識的這種體驗竟然是這樣子發生了!以往的這種情況都是在夢中發生,大多是在夢中跟一些莫名其妙的脫得光光的女人,然後驚醒時就已經濕漉漉的了。

他覺得有點累,也不象剛才那樣有興趣等康叔出來自己再敲門了,而且也真的不知道康叔是到什麼時候才走。他悄悄退下來,悄悄扛了木梯子放回原處,就悄悄地回家。

躺在自己的,大根不禁想起自己的母親。在父親死後,母親一個寡婦苦苦支撐了三年,最後還是帶著三歲半的妹妹悄悄地走了。大根知道,母親是跟那個從外地來的燒瓦師傅走的。爺爺奶奶和大根後來從不再提母親,從心底裏有一種怨恨,母親老家那邊的親人曾委婉傳過話,說母親想回來探視大根,但他們三人都異口同聲地拒絕了。現在躺在的大根開始感受到當年母親的辛苦和寂寞,因為剛才他在緊要的關頭頭腦裏就有過很多異常的想法;他想起了盼貴媽幹農活的勤勞以及對公婆的孝敬,還有剛才聽到見到的,他漸漸地將這兩種本來常理中不能相合的東西慢慢地腦海中結合了。他心底深處已經原諒了當時年輕健康的母親,他終於有了一種渴望見到母親,渴望能孝敬母親的心情。

大根想著想著,就漸漸地進入了夢鄉。

這一夜,他睡的非常踏實,再不象往時那樣,在夢中經常見到自己和一些光身的女人纏綿。

第二天早上韋大根起得比較晚,爺爺已經在火灶前架火燒豬潲了.

“爺爺,奶奶出去啦?”大根問道。

“她哪裏閑得住,老早就刮玉米地去了。我昨天腳挨扭了一下,現在還疼沒法去。鍋頭裏有暖飯,你吃吧,我們都吃了。”爺爺愛憐地看著自己的孫子。

“好的。”大根應著,就到牆角的小碗櫃裏撿來大八角碗盛了飯吃起來。這大山人,男人大多都是做農田裏的活路,比喻犁田耙田、插秧收穀等等,而地裏的活路大多是女人做的。

“根仔,今天你準備做點什麼呢?那玉米地你奶奶緊趕慢趕已經差不多刮完了,她說到今天下午就做完了,你就不用去了。”爺爺說道。

“那……今天我就去砍柴火吧。”大根說。

“好,柴火也真的不多了。”爺爺掏出煙鍋裝起煙來。

大根吃完飯,帶上大黃狗就出門了。

他低頭一邊走一邊想起昨晚的事,在屋拐角處和一個對麵走來的人一下撞了個滿懷,對方“哇”地一聲驚叫。

大根隻感到一團彈性的溫柔,一看原來是慌亂時抬起的手狠狠地碰對了隔壁覃得山媳婦的,這婦人比他大四五歲這樣,前幾年剛從黃泥溝那邊嫁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