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件事確實是羅映兒理虧,如果不是為了孩子,楊萍也不願意來做這個惡人,打了一棍子之後她又打算給個甜棗,言明夏露以後不管在哪,蘇家會一力承擔她後續治療和照顧費用。
Alisa卻不領情,兀自冷臉:“露露媽媽和我已經聯係過,即便夏家不承認和夏露的關係了,但到底還是親生的,沒出事還好,出了事怎麼可能一點反應都沒有?那邊和我的意思一樣。蘇夫人,我們沒什麼好說的,我要去照顧露露了。”
楊萍上前兩步想要拉住她,卻被Alisa一把甩開。
Alisa走出兩步之後,始終氣不平,替夏露不值,如果不是蘇斯岩和蘇家弄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夏露也不會變成今天這樣。又想起夏露請楊萍吃飯是為了鬱安夏的事情,結果沒達到目的不說,還讓自己出了意外。
她突然停下腳步,回頭勾起唇,笑容諷刺冷然:“你對一個名不正言不順的‘兒媳婦’都這麼上心,那自己女兒呢?”
楊萍沉下臉:“你什麼意思?”
她這一生隻有一兒一女,蘇曼雖然是女兒,但因為從小身體就不好大了又檢查出有病,她一直是最疼她的,說是當成心肝也不為過。
沒有再去糾纏蘇曼的死,不是因為已經忘記了女兒。以往揪住不放,隻是因為接受不了女兒好好地一夜之間因為多喝了幾瓶酒就病發身亡,想找一個宣泄口。
雖然她仍然認定就是鬱安夏的錯,但其實心裏清楚根本原因是在蘇家遺傳病上。
此時蘇曼驟然被提起,楊萍心頭就跟被人猛然揪住一樣,痛得厲害。
Alisa看到她臉色起伏,輕輕嗤了一聲:“我聽露露說,你們家蘇曼的死和鬱安夏夫妻有點關係。可憐蘇曼長眠黑漆漆的地下,你外甥女鬱安夏卻春風得意,人家不僅有兒有女有待她如珠如寶的丈夫,現在又懷了孩子,你看著就不眼紅?”
楊萍用力掐著掌心,心裏長舒一口氣,強裝鎮定:“你從哪聽來這些話就來跟我胡說八道?鬱安夏是我丈夫的外甥女,我是她親舅媽,即便現在大家關係差,但也仍然有割不斷的血緣親情。我知道你記恨我對羅映兒好,可誰讓她有了我的孫子?你沒生過孩子,是不會懂的。更何況,你侄女兒以後隻能當個活死人也不是我造成的,你沒必要遷怒我在這挑撥離間。”
Alisa聳聳肩:“你認慫怕了陸家不敢給自己女兒討個公道我也沒辦法。”
楊萍抿緊唇,眼睜睜地看著Alisa頭也不回地走遠。她不能上當,以前蘇家鼎盛時對上陸家且要吃大虧,更別說現在了,蘇斯岩是她現在唯一的依靠,她不可以再連累唯一的兒子。
另一邊,Alisa的傷心和氣憤也不是偽裝,想起夏露現在的情況,她心裏也不好受。
夏露被送進手術室時她就給溫哥華那邊打過電話了,隻是夏露父親心硬似鐵,隻鬆口私下給夏露費用治療,卻不肯為她出頭,也不讓夏露母親來國內照顧,隻能暫時交給她照料。
夏露的主治醫生昨晚找她聊過,夏露蘇醒以後基本上是沒有恢複可能的。醫生都喜歡留一線餘地,雖然說了基本上,但這種話都出口了,夏露定然是沒了希望。
Alisa忍不住心裏悲傷。
往重症病房區域走的時候,她一直心不在焉,快到病房時還差點撞上路過的人。
“抱歉。”對方眼疾手快地往後退了兩步,道歉的話剛說出口,突然就改了向,“是你?”
Alisa方才回神,抬眼看過去,她差點撞到的人是崔澤鑫。
嘴張了張,眼裏立即有了淚,正想和他說自己侄女遇上的事,崔澤鑫隻是衝她微微頷首,一句話沒說,就準備越過她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