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條街不長也不短,兩人晃晃噠噠的走了十幾分鍾,終於到了道明寺前。
張曼文走在前麵,望著道明寺的門匾,江潮則是在身後不爭氣的拿著幾串大肉串啃。
張曼文回頭看了眼,說道:“別吃了!到底是我陪你來道明寺還是你陪我啊,我看你也沒有那麼難過的樣子唉,算了,來都來了。”
江潮連忙把大肉串用牙齒全部捋下來,塞的嘴鼓鼓的,也就吞了幾下,就吞了下去,隨便擦擦嘴,站得直直的,一副小孩子模樣。
兩人一前一後,走了進去,裏麵是一個寬敞的廣場,廣場以青石磚鋪成,並不規整,像似經曆許久年華,四周有水泥花壇圍住,栽種的榕樹,枝葉繁茂。
除卻是不是傳來的鍾聲,這個廣場非常安靜,人也不多,往來的人也不急不躁,頗有出塵之感。
寺廟以灰瓦紅牆為主,房屋為褐紅色木質結構,古代建築風格的氣息濃鬱,正門口一座高高的銅爐,銅爐前一個石頭鑿開的香壇,裏麵插著許多燒盡和未燒盡的蠟燭與紅香,而後麵的銅爐,有幾個手掐佛珠的老太正拿著黃紙,撥動一顆佛珠,口中念叨一句,然後把黃紙扔如銅爐之中,青煙緩緩從銅爐頂飄散出去。
張曼文從一旁灰衣僧人手裏接過三炷香,眼睛低垂,臉上無喜無悲,鞠躬後將香插入香壇,江潮也有樣學樣。
隨後兩人從銅爐兩側走過,向著廣場盡頭的巨大佛殿而去,又多巨大呢,可以這麼描述,這樣的一體式建築結構,江潮需要仰麵才能看到佛殿上的金字牌匾,如此巨大的建築占據整個視野,但是不會給人帶來恐懼,而是給人一種恢弘之感。
跨上兩層短而緩的階梯,走到大殿前,大殿前又是一個小型的廣場,這裏的人稍多一些,但是不擁擠也不排隊,緩緩進入殿內,跪在蒲團上,跪拜,江潮不解。
他走上前去,跨過門檻,走進了大殿,正麵是一座與大殿同高的佛祖金身像,頭發如螺,麵如滿月,眼睛狹長微睜,大耳厚垂,麵色寧靜安祥,無喜無悲,正看著他。
被如此巨人盯著,江潮內心極為震撼,他也學著,跪在蒲團上作揖,一旁的灰衣白須和尚輕輕敲了下金缽,江潮起身,跟隨人流從大殿穿過,進入後殿,張曼文也慢慢走在身後。
後殿則是些不算恢弘的建築,但是也不世俗,順著走廊,兩側房間內有許多羅漢像,觀音像,人就分流出去,隻有張曼文拉著東看西看的江潮,徑直走到了正殿,這裏結構和前殿的廣場像似,但是小了不少,中間是一口雙耳三足銅鼎,也是做香壇,左邊是一名道士,擺著伏案,昏昏欲睡的樣子。
佛寺裏怎麼會有道士?江潮心中再次確定這裏根本就是一座商業化的建築。
右邊是一顆不知道什麼書樹,上麵掛著許多紅色布條的木牌,下麵還有一排架子,也掛著同樣的紅布條木牌,與書上不一樣的是,這裏的木牌沒有寫字,架子旁有一名灰衣和尚,正在給圍在他麵前的少男少女在木牌上寫字。
張曼文的目光在右邊多停留了幾秒,隨後繼續帶著江潮,走上階梯,到了孤零零的一座佛殿前。
佛殿內站著一名老和尚,眼睛清明,皮膚緊繃有光澤,看到張曼文與江潮來,和藹的微笑著看著兩人,輕輕施禮。
“兩位施主,徑直過來,可是需要老衲解惑。”
“這位小哥有些心魔,煩請主持為他淨心潭。”張曼文還禮,恭敬的說道。
江潮不知道幹嘛,慌忙學著張曼文施禮。
“無妨,請隨我來,女施主請在殿外稍後。”主持轉身進入殿中。
江潮在張曼文的眼神示意下,也進入了內殿。
主持盤坐在蒲團上,江潮手足無措的坐在他麵前。
“施主可否說出你的心魔。”主持閉目,緩緩問道。
“主持你好,我佛怎麼看待那些因意外或因他人施暴而痛苦離世的人。”江潮問出了自己的想問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