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季商廈是專門從事奢侈品銷售的大型購物廣場(西單並沒有四季商廈,此純屬虛構),隻要你能想到的奢侈品,這裏應有盡有。當然,這隻是指合法合理的,你想買坦克,就算是賣給你,估計你出門立馬就會被jǐng察包圍了。麵對金碧輝煌的裝修和動輒以萬為計數單位的琳琅滿目的奢侈品,一般沒錢人都不好意思往裏進,那種自慚形穢是很難避免的。如果你穿著寒酸,對著服務員灼灼目光,那種臉皮可不是誰都有的。可軒九韶就毫不在乎,不理會王若雪三人暗裏夢拽衣服的動作,也不在乎售貨員那耐人尋味的目光,晃晃悠悠的在商場裏踱來踱去,時不時的還對一些商品品頭論足,惹得王若雪三人大汗。
四人中就屬軒九韶的衣服最差,可軒九韶卻最自在和從容,仿佛這商場就跟他開的似的。每當軒九韶走過一處櫃台,總會引起一些悄聲討論,討論的內容當然用腳趾頭想也能想出來。王若雪三人羞得滿臉通紅,不自覺地與軒九韶拉開了一段距離。世界上沒有一個人會完全不在乎別人的看法,區別無非是程度高低,如果有一個人說他什麼都不在乎,那他就是裝逼。
軒九韶雖然走在王若雪三人前麵,但他早就感覺出來三人故意離自己遠一些。軒九韶無奈的摸了摸鼻子,暗歎自己的衣服有那麼丟人麼,多低調啊。就算是衣服爛了點,但也不至於這麼自卑吧。軒九韶忘了一點,他身為殺手,不少任務對象是高官富紳,社會名流,他混在喬裝時也研究過奢侈品,也享受過奢侈品。但是王若雪三人身為學生,無論他們在怎麼樣追求時尚,可在經濟條件的束縛下,他們是不可能接觸到奢侈品的。
過了一會兒,李靜實在是受不了售貨員那另有意味的虛假笑容,也受不了有錢人那充滿鄙視的目光,無奈的悄聲對王若雪說道:“若雪,這種地方不是咱們該來的,我們走吧。你跟軒九韶說說。”
廖可兒也正有此意,眼巴巴的瞧著王若雪,這情況比剛才在大街被軒九韶耍了還難堪,愛美的女生是要麵子的,在這些人的目光下,自己仿佛全身**般的難為情。王若雪的忍耐力也承受不了了,疾走幾步,拉了拉軒九韶的衣袖,輕聲說道:“咱們走吧,這種地方不適合咱們來,那些人的目光很別扭的。”
軒九韶沒好氣的說道:“怕什麼,顧客是上帝,上帝在自己家裏逛逛還怕人說啊。沒事,買完香水咱就閃人。”
廖可兒捂著一張咧成O型的嘴,用不可思議的目光看著軒九韶,無論讓她怎麼充分發揮想象力,她也想不到這個穿著普通、充滿邋遢頹廢的男人,會在以賣奢侈品、滿足富人虛榮心的四季商廈買香水。就連李靜也露出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惹得軒九韶心裏一陣不平衡,老子長得就那麼像窮人麼,當下也沒再理會三人那楚楚可憐的眼神,晃悠到香水的專賣櫃台。
四季商廈的布局不同於其它商場,沒有采用一個品牌一個專櫃的模式,而是將同類商品擺放在一起。而軒九韶眼前的香水專櫃長約兩百米左右,擺滿了大衛杜夫、倩碧、波士、巴寶莉等各種奢侈品牌的香水,甚至還有許多全球限量發售的香係。王若雪三人可沒軒九韶那麼厚的臉皮,可以在昂貴的香水櫃台裏左看右看的,跟軒九韶說了一聲便在香水櫃台對麵供客人休息的沙發上坐了下來,饒有興致看軒九韶怎麼收場。
軒九韶把香水櫃台逛了一遍,三個售貨員裏有兩個在對一名渾身珠光寶氣暴發戶式的貴婦大獻殷勤,剩下一個在一邊靜靜看著,隻是把軒九韶當作過來見見世麵的鄉下人,把軒九韶搞的很不爽,不爽中還帶著些許失望,這麼漂亮的小姑娘們怎麼都這麼勢力,這麼半天也沒一個人來為自己服務。
看到軒九韶吃癟的樣子,廖可兒忍不住笑,對軒九韶對口型說道:“沒人答理你吧,讓你非要在這。”
軒九韶給廖可兒一個白眼,回道:“你瞧好吧,看我怎麼給她們上上課。”然後咳了一聲,說道:“售貨員,過來一下。”
閑著的一個售貨員看再也不能裝作看不見了,隻能施施然的走過來,有氣無力的說道:“先生你需要點什麼?”靠近了看這位女售貨員,長期使用高檔化妝品而特別白皙的皮膚,繪著粉sè眼影的美目,翹鼻豐唇。連聲你好都不說,軒九韶心裏又是一陣不爽,暗歎這麼漂亮的女生竟然沒腦子,折騰折騰她也算是為了她好。軒九韶用力嗅了嗅,說道:“果香、花香、龍涎香有機結合的香氛,應該是香奈兒公司的KarlLagerfeld為紀念香奈兒女士設計的Coco吧。”
售貨員一聽軒九韶隻是一聞就道破了自己的香水品牌,很是驚訝,知道遇到了高人,不是專業的香水設計師,就是有錢人不過現在雖然有錢人個xìng,但絕對不會個xìng到把自己搞成這樣,那就應該是香水設計師了,雖然眼前這個人造型忒奔放了,不過出於對藝術家的尊重,還是好好為其服務一下,於是換了一張笑臉,對軒九韶道:“先生,您太厲害了,竟然聞一下就能聞出來,您是香水設計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