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下束縛,用盡最後的力量對僧人使出[無為轉變]後,夏油月的生命也走到了終點。

盡管萬分想要留下來,但一旦那麼做,她就會變成咒靈。

強行停留到夏油傑恢複意識。

“歡迎回來,傑。”

即將變成咒靈的她露出了一個釋然的笑容。

“……最後,能和你說上話,真是太好了……”

隨後魂飛魄散。

夏油月死了。

早些出門的時候,五條悟與夏油月還嚷嚷著要把那個偷走夏油傑身體的家夥狠狠教訓一頓,他們久違的去了趟甜品店,結果出了一次任務,其中一個就再也沒有回來。

很正常的事情。

這就是咒術師的日常。

你永遠不知道明天與死亡,到底哪個會先快一步。

“你還準備繼續嗎?”五條悟問。

夏油傑盯著自己隻有些許皮外傷的身體,那是她最初試探時留下的,他沉默了良久說:“我發自內心的厭惡非術師。”

五條悟沒有任何意外的接受了這個回答。

涉穀戰後,夏油傑的複活令所有人詫異。死去的人能夠重新複活,到底是如何辦到的?

一時間,很多得知消息的人都瘋狂了。即使複活的夏油傑自涉穀戰後便行蹤成謎,也沒能抵擋住他們的熱情。但最終,他們中除了極少部分無功而返外,大多數人都無聲無息的消失,連一點浪花都沒有翻起來。

家入硝子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什麼都沒有說。隻是平淡地走出醫務室,手裏夾著一根煙,靠著牆壁,吸上一口。

明明暗暗的火光迅速燃燒著。

她仰天吐出一口白霧,像是要把鬱結全部吐出來。

然後仿佛翻過了這一篇章,沒事人似的抱怨這個牌子的煙太嗆。她丟掉煙頭,將煙盒重新放進口袋,返回了醫務室。

五條悟還是一如往常的不靠譜。

遲到、買甜點、逗弄學生,整天嘻嘻哈哈沒個正行。

外出任務結果被放了鴿子,在原地多等了兩小時的禪院真希某一次實在沒忍住,指著五條悟的鼻子質問道,“夏油老師有事都會提前說一聲的,安排其他人接應我們,哪像你這個失德教師……”

“真希,真希!別說了!”胖達從身後悄悄拉住她,“悟和月是多年的朋友,她離開了,悟一定也很傷心!”

“鮭魚。”

“什……你、怎、麼、不、早、說!”禪院真希腦袋一寸一寸的轉過來,她揪著胖達領口的皮毛,語氣惡狠狠地,音量卻小到出奇,“這樣我不就成了在別人心口上插刀的魔鬼了嘛!”

“事實上就是這樣的。”

“金槍魚蛋黃醬。”

背對著三人的五條悟,感覺心口發痛,卻要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他有時候會想,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大概就是因為瘋了吧,特級都是瘋子,他則是特級中最強的一個,所以瘋的更厲害一點。

他道,“嘛,弱小的家夥,總有一天是會死的。”

那語氣,平淡得仿佛在說一個和他無關的人。

“喂!”禪院真希大聲說道,眼看五條悟就要離開,下意識跟上前,“你這家夥!”

“所以,你們要加油。”腳步一頓,五條悟回望後方,“變強吧,變得比我還要強。至少不能和我相差太遠……”

嘴上說著這些,五條悟的心情,或許沒有人能明白。

說完,他一拍手又恢複了往常的模樣,“就是這樣,大家一起去銀座吧!那裏開了一家新的甜品店,據說超級美味!大家在訓練之餘也不能忘記享受青春啊!”

“知道了!別推我,我自己會走!”

夏油傑離開涉穀後,久違的回了家。

不,這裏已經不是家,是原來住的房子。

他已經很久沒有來這裏了。

屋子裏收拾的幹淨整潔,父與母的靈位放在了客廳的角落,靈位前擺著香台和一個毛豆泥生奶油大福。

看日期還是昨天的,似乎剛放上去不久。但整間屋子裏卻沒有多少細碎的生活氣息。應該隻是定期清掃更換,本人並不住這裏。

他先是進了自己原來的房間。

房間裏的擺設與他記憶中一模一樣。

原本掉落在地的,沾染上血液的,都恢複了它們原來的樣子,回到了它原來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