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燃燃蹲在四中門口,她的腿有點麻。
冬日的早晨非常冷,她身上裹著一件略顯肥大的羽絨服,蹲著的時候把全身都罩住了,可依然很冷。
她的注意力都在嘴上叼著的煙上。
剛學會抽煙沒多久,很想學著別人吐出一個完整的煙圈,她覺得能吐出煙圈的人酷斃了。喵喵尒説
身後的劉斐捅了捅陸燃燃的後背,小聲嘟囔:“燃姐,你幹嘛和程悅打這種賭呢?她那種騷浪賤的話,哪值得你認真?”
說實話,陸燃燃心裏也後悔了,但還是嘴硬地說:“我就是看不慣那種騷樣兒,姐得狠狠地打她的臉。”
“可是……”劉雯苦惱地看了看馬路對麵四中的大門口,歎了口氣。
旁邊的費陽忍不住開口:“劉雯,你對咱們燃姐有點信心好不好?燃姐長得也不是很差吧?沒準就正好長在那人的審美上了呢。”
聽了這話,陸然又猛吸了一口煙,煩躁地揉了揉短發,吐出一個不完整的煙圈。
操,又沒成功。
在陸燃燃再一次嚐試吐煙圈的時候,費陽激動地聲音從身後傳來:“燃姐,程牧青來了!”
薄薄的晨霧中,穿著四中校服的少年從一輛黑色轎車下來,他大約有一米八七的個頭,挺直的脊梁讓人莫名想到了大閱兵時看到過的軍人,縱然隔得有些遠,可那張不染人間煙火氣的臉依然清晰地展現在了陸燃燃的麵前。
她緩緩地吐出一個煙圈,一個無比完整的煙圈,而程牧青就在那煙圈的中間。
像個神仙。
劉雯結結巴巴地說:“臥槽,他有病吧?長這麼好看?”
說完,又為難地看了一眼陸燃燃,猶豫著說:“燃姐,要不咱放棄吧?就當沒來過。”
費陽鄙視地看著劉雯說:“你這個慫包!”
她拍了拍陸燃燃的肩膀很有義氣地說:“燃姐!上!
陸燃燃根本沒有聽到她們說話,她似乎在看到程牧青的那一刻就五感全無,熱鬧的四中路上仿佛不見一個人,清晨的微光給程牧青渡了金身。
他顯得那麼高貴遙遠,就像一尊神聖不可侵犯的神。
直到費陽拍了她一巴掌,陸燃燃才從怔愣中回過神來,費陽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燃姐,快!他要進學校了!”
陸燃燃走到程牧青眼前的時候,整個人還不太清醒,似乎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過來。
程牧青居高臨下望著眼前目光有些呆滯的少女,她短短的頭發看起來亂糟糟的,白淨小巧的臉上卻莫名帶著一股違和的桀驁不馴,再看到她左手食指和中指夾著的那根煙上,程牧青發出“嗬”一聲短促的音。
然後,陸燃燃看著他繞過她,頭也不回地走掉了,而她連再次攔住他的勇氣都沒有。
如果沒有看錯,剛才出現在程牧青臉上的神色是——
鄙夷?蔑視?
陸燃燃仿佛低到了塵埃裏,從沒有像現在這一刻自慚形穢過,她羞惱地掐滅了手裏的煙,泄憤似地扔到地上,又抬腳狠狠地踩了幾腳。
抽什麼煙?抽什麼煙?!
。您提供大神落日黃花的煙圈裏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