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宣抿住嘴唇,已經退到避無可避的地步:“你別管。”
亞哈斯忽然想起管家在走廊處的話:“……想擁抱親吻,想與他肌膚相貼。”他想渴得可能不是艾利安,而是他自己。比如現在,他就很想從對方的唇上解渴。這生理上的渴望是如此來勢洶洶,他無法抵擋。
他粗暴地扣住陸宣的下巴。
卻被對方的手心擋住。
亞哈斯愣住了。但他很快找到了解決方法,野獸般的直覺讓他吻住對方的手心,緩慢噬咬著每一條紋路。但這並不能滿足他了,他扣住對方的手腕,已絕對的武力挾製,想要進行進一步的品嚐。
啪——
亞哈斯的臉被打得偏過去。
陸宣看看對方的臉,又看看自己的手,神情錯愕。但他很快收回手,滿臉緊張地看著他。
剛才亞哈斯的表現太讓人害怕了,那樣欲求不滿恨不得整個吞下去的姿態,讓陸宣感覺自己就是砧板上的一塊肉。
所以他打了他,完全是下意識的。㊣ωWW.メ伍2⓪メS.С○м҈
但他沒想用這種扇巴掌的方式。姑且不論其中的侮辱意味,單是這種類似女子被非禮下的惱怒的舉動,就讓他尷尬萬分。無論如何他們都不應該是這樣的相處模式,更何況陸宣剛醒,全身乏力。
那一下輕飄飄的,像是調情一樣。
氣氛凝滯起來,像鐵塊一樣墜在陸宣頭上。亞哈斯退下去,保持一個安全的距離。那壓力瞬間也潮水般地退去了。
陸宣輕鬆一些,他強迫自己轉過頭,看著亞哈斯,問:“你為什麼幫我見安東尼?”
男人站在那裏,低下頭凝視著他,反問道:“你不想見到他嗎?”
“是的,可是……”
“這就是原因。”
陸宣沉默了,神經質地咬著自己的下唇,床單在他手下成了一團褶皺。他忽然感到臉側一陣清涼,抬頭一看,亞哈斯的手指張開握住杯沿,杯壁落到他臉頰,一下一下的。
隔著水杯波浪一樣夢幻而透明的色彩下,陸宣竟在對方眼中看到了類似於溫情與寵溺的意味。但這太不可思議了。
陸宣接過水杯,全身的細胞都叫囂著不適。他嘴唇囁喏著道謝,喝盡杯中的水。
他可以接受亞哈斯的刁難、惡意與玩弄,但這種溫情的體貼實在讓他吃不消。就好像王座上的人忽然走下來討好你,他不會感激,隻會更加惶恐。
“與安東尼的會麵不會取消。”亞哈斯似乎看穿了陸宣的擔心,補充說,“你還有什麼想問的嗎?”
“有,關於神殿獻祭的事。”陸宣深吸一口氣,“這項傳統已經延續了千年,每一位聖子……”
亞哈斯打斷他:“我現在不想聽。”
“那您想聽什麼?”陸宣反問,“我隻有這些了。更詳細的,我可以告訴您獻祭的時間、地點……”
“我不是為了這些!”亞哈斯煩躁地製止他說下去。他很快意識到了自己的失禮,低聲說:“抱歉。”
兩人又是一陣沉默。
“如果不是為了這個,我本可以離開的。”陸宣一字一句地輕聲說。
“如果你能堅持著不昏過去並且小腿沒有骨折的話。”
“那您為什麼救我呢?”陸宣輕聲詢問,“如果您不在意我得到的訊息,恕我實在難搞懂您的心思。我希望我們能開誠布公地談一下,您也知道,我沒什麼可威脅你的。”
亞哈斯看起來很困擾,他像隻困獸一樣在巢穴裏踱來踱去,卻不發一言。陸宣坐在床上看著他一個人的戰鬥,忽然發覺他所在的房子是他的,身下的床是他的,甚至身上的睡衣都是他的。這方沾滿對方氣息的空間,好似無時不刻不在昭示他是他的所有物,是食物。
而食物現在逼得獵食者無處可去了,這是食物鏈的逆流。
“看起來您還需要好好想一想,那我……”陸宣起身,想離開這個讓他渾身不適的地方。
亞哈斯走過來,壓下他的手腕。
“你留在這裏,”亞哈斯垂著眼睛,聲音是疲倦的沙啞。“你想要開誠布公,好。請給我準備的時間。”
直到他離開房間很久,陸宣仍呆坐在床上發愣。亞哈斯離開前的眼神太深刻了,他從未在任何人身上看到那樣的眼神。
孤注一擲的,又滿懷溫柔期待的。
。您提供大神武鹽的[快穿]我本想走個過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