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利安殿下轉過頭,溫和地注視她:“早上好,西雅。有什麼事嗎?”
“啊,沒什麼。”西雅漲紅了臉,“巴茲兒騎士想要見您,這是他的便條。”
“放桌上就可以了,西雅。西雅?”
“啊?”
“我說,放那裏就可以了。”
“好的,好的。”西雅暈乎乎地說,她根本就沒聽清楚艾利安殿下究竟說了什麼,更別說行動了。
陸宣無奈歎氣,他站起來從西雅手上抽走了便條,拍拍她的肩:“回神了,西雅。”
自陸宣穿越以來,就被迫背上了負重二百五的偶像包袱。他需要時不時接受周圍信徒迷妹迷弟一樣狂熱的眼光,包括眼前這位與他青梅竹馬的女侍,她當之無愧是她最大的擁躉,每次麵對麵,陸宣總擔心對方會激動地厥過去。
“你可以出去了,西雅。去好好享受你的早餐吧。”
“當然,好的。殿下,也祝願您早上愉快。”
等西雅篤篤的腳步聲漸行漸遠後,陸宣終於吐出一口濁氣,整個人立馬癱在地毯上。
【媽呀,】陸宣呻|吟,保持端莊的跪姿轉頭簡直違背人體自然規律,他的脊椎被迫扭出新角度。【聖子好難。】
係統咂摸咂摸嘴重新睡了過去,陸宣就沒這麼好運氣了。他跟沒骨頭似的趴著揪出巴茲兒騎士的便信,腦海中立馬浮現了昨天晚上向他舉杯的騎士形象。他是原主“艾利安”的童年好友,二人一同從貧民窟掙紮出來,爬到今天的地位。
盡管兩人共患難過無數次,也有過一同拔垃圾箱、和野狗搶食吃的黑曆史。但攜手走到今天的位置,他們的步伐卻愈發如履薄冰戰戰兢兢,私下見麵更是越來越克製、稀少,到如今已近乎於零,隻靠書信聯係。
陸宣重重歎氣:騎士約他見麵詳聊,這種情況並不常見。
一定出了什麼事。他敲敲潔白的信紙,將它收了起來。
不久,奧羅拉公爵的私人花園內。騎士牽來了一匹身姿矯健、皮毛光滑的黑馬。
“我一看見它,就知道你一定會喜歡。”巴茲兒單腳用力一下子蹬了上去,高大的黑馬長嘶一聲,前蹄離地,半個身軀騰空而起。
陸宣一幅頭疼的模樣:“巴茲兒,你不要把馬牽到公爵的花園裏,他的花……”
騎士艱難穩住了他在馬上的身形,緊拽住韁繩,試圖控製住這匹野性難馴的黑馬。可他失敗了,弗裏斯蘭黑馬打出重重的鼻息,向前衝去,一下子踩碎了周圍精心澆灌修建過的花枝草葉。花園一片狼藉。
陸宣有些心虛地把臉埋到茶杯中,真誠地希望奧羅拉公爵不會發現他名貴的花草被踐踏。
就在某一刻,陸宣感到如芒在背,順著落在他背後的目光望過去,樓上三層窗戶的窗簾正飛揚著,那是公爵書房的窗戶。
完了。
十五分鍾後,騎士狼狽地回來了:“雖然它還不太服管教,但確實是匹好馬,艾利安。我花了五百金幣才從一個波斯人那買來,希望你不是很嫌棄這五百金幣。”
“巴茲兒,”陸宣表情空白,“僅從我看到的這朵被踩碎的花我就可以告訴你,它能買兩匹這樣的馬。”
騎士短促地尖叫一聲,他衝過去半跪在那朵被碾在塵土中的花,企圖用手將它們拚湊完整。
“沒用的,”陸宣抱著杯子灌了一口紅茶壓驚,眼睛眯起來,“說起來,你到底是來幹什麼的?”
巴茲兒沾滿泥巴的手停在半空,看起來有點滑稽。他撓撓頭,接過女侍遞過來的手帕:“呃……你現在心情愉快嗎,艾利安?”
“你的喜劇表演很成功,巴茲兒,謝謝你。”
“那就好。”他站了起來,一屁股坐到陸宣對麵。接著用手帕狠狠擦了擦手,從胸膛口袋裏掏出一枚白色絲綢包裹的戒指來。
“你在練習怎麼向心愛的姑娘求婚嗎?”陸宣調侃,緊接著他瞳孔緊縮,聲音猛地提高八度,“這是什麼,巴茲兒?!”
“噓——”巴茲兒連忙捂住他的嘴,把戒指湊到他眼前,“沒錯,這就是主教拜托我帶給你的,教皇的戒指。”
陸宣緊盯著眼前這枚鑲嵌著碩大紅寶石的戒指。沒有任何一個神職人員不會不認得它——它是掌握神權的最大權柄,光明神拿答的賜福之物,曆代教皇的貼身象征——白晝之眼。
“你瘋了嗎?”陸宣蹭地一下站起來,簡直不可置信。“不不不,是你和安東尼瘋了嗎?他怎麼會偷這個出來?他會死的,你們都會死的!”
“艾利安,”巴茲兒神情哀傷,“我都知道了。”
。您提供大神武鹽的[快穿]我本想走個過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