係統在他腦子裏尖叫著，人設到現在已經崩得不輕了，它仿佛看到獎金嘩啦啦流走的聲音，叫它心痛不已。
江休複的嘴角浮現微笑。黛紫的細小的花瓣蹁躚而落，下午將盡的日光在兩人身後投下夢幻般的光斑。青綠、淡紫、熟褐、普蘭，交織成搖搖欲墜的美夢。
“你喜歡錢，”江休複俯身，終於，他在陸宣的唇峰處印下柔軟一吻，“為什麼不能喜歡我？”
“江嘉能給你的，我隻會給的更多。他沒有的，我也可以奉到你麵前，隻要你別拒絕我。”
江休複的吻逐漸加深，他撬開陸宣的牙齒，掃蕩著裏麵鮮嫩的內在。他的話在兩人的唇齒間流轉：“——隻要你別拒絕我。”
真奇怪。陸宣簡直要熏熏然了。明明他這麼強勢，我卻抗拒不起來。好像，就好像……我也曾被這麼對待過。
江休複與他十指緊扣，他的手輾轉捧住他的後腦，以便兩人更貼近。他的睫毛掃在對方眼下，和此刻在陸宣唇上肆虐的舌尖撫摸著他的每一根神經末梢，讓他戰栗，讓他如墜雲霧。
一聲尖利的喊叫打斷了情|欲縱生的時刻。
“小叔。”江嘉的尾音因為竭力隱藏情緒而顯得奇怪，眼睛因驚慌或是憤怒什麼的顯得熠熠生輝。
江休複沒有立時回應，他直身，拇指揩著陸宣之前被江嘉咬破的地方，感受到陸宣小動物一樣的瑟縮。
“你既然和他是普通朋友，我也不算橫刀奪愛。”
“小叔。”江嘉恍若未覺，身體前傾，他渴望聽到否定的答案。
“嘉嘉，”江休複嚴厲道，“不要糊塗。”對於他這侄子潛藏的心思，他早有所感覺。到現在，石頭沉了地，一切都大白天下。
“糊塗？”江嘉笑起來，笑聲都嘶啞起來，“原來你知道，原來你早知道了！”
“那你知不知道，”江嘉狀態癲狂，所幸周圍並無觀眾看這一幕怨男癡男的戲份。他直直指向陸宣，喝道：“他是個什麼東西！”
“江嘉。”江休複難得生了怒。“陸宣如何你沒資格評判，我做什麼你也置喙不得。做好你自己的事。”
說罷，他安撫性地攏了攏陸宣的頭發，帶著他準備離開。
陸宣猶豫一瞬，踩著江休複的腳步，也準備離開。
“陸宣，”當陸宣經過江嘉肩頭時，江嘉咬牙切齒，“他不是你惹得起的，你要是聰明點，就不該招惹他。”
“我知道，”陸宣抿著唇道，“作為侄子愛慕小叔，你就不怕江休複被人戳脊梁骨嗎？”
*
江休複離開前，將聯係方式存在陸宣的手機上，讓他不要叫他等太久。
陸宣打剛才起腦子就渾渾噩噩，任由江休複施為。現在他走了，陸宣超負荷運轉的腦子終於能冷下來想想對策。
係統發出長長的呻|吟，事情到如此地步，但他仍有天降奇跡的奢望。
【總之，不要回應。我會回總部反應的。】
陸宣點頭，他也需要一個冷卻期。
一聲手機鈴打斷了陸宣漫無目的的思緒。
“哥，”孫齊光的聲音有些失真，“你過來一趟。”
等陸宣一路快馬加鞭趕到孫齊光的學校時，他正站在教務處的門口，寬鬆的藍白校服垮在他身上，黑色耐克書包懶懶散散掛在肩頭。麻袋一樣的衣服也擋不住他白楊一樣的清雋身姿。
他正百無聊賴地踢著腳下石子，見陸宣來了，手從口袋裏抽了出來，站姿也端正起來。
“你怎麼回事？”陸宣順手把礦泉水瓶扔他懷裏，“怎麼又打架？”
門內教導主任探出頭，熱情招呼陸宣進去。陸宣就沒顧上便宜弟弟，徑直進了辦公室。
“老師真是對不起。”陸宣先別管錯沒錯，深深鞠一躬，態度給足了，“我們家齊光給學校添麻煩了，我一定好好督促好好看管，絕不叫他再打架了！”
“孫齊光沒有打架，他是早戀，被學校逮到了。我們也知道青春期的男孩子嘛，確實對愛情充滿憧憬，有點好奇想嚐試很正常，但是……”
孫齊光陸宣這倆便宜兄弟坐在空教室裏，麵麵相覷。
陸宣有些尷尬，輕咳一聲：“那個……聽說你早戀，是個女生？”
“沒有，”孫齊光硬邦邦說，“那女的給我遞情書，我沒接。”
陸宣心道這絕對是掰正堂弟性向的絕妙時機啊，要不然老孫家果真要絕後：“你們教導主任的意思呢，是覺得高考在即，不是談戀愛的好時候。我覺得倒也未見得，畢竟青春隻有一次，早戀不可缺席，所以呢那個女生你要是覺得可以呢哥哥也不反對你……”
“哥，”孫齊光道，“我不喜歡女人。你要我證明給你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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