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不繚自小就給醉曇紫定了親,還是家遠親。
醉曇紫眉頭一緊:“爹爹!你這不是誆我嘛!為什麼這麼早就定親?”
醉不繚:“紫兒呀~爹爹和娘親自然不會害你,這是門頂好的親事。給你定的是大戶人家有教養的公子。你們是門當戶對,錦繡良緣。”
曇紫頗有微詞:“這見都沒見過,哪裏來的錦繡良緣呀~”
醉不繚:“你放寬心,這門戶是爹相識多年的好友,他們家這個孩子,挺拔英俊,機敏聰明,品格恭良,修為紮實。爹爹這麼多年從商在外,這個是最好與你最相配的了。”
醉曇紫的母親顧還真也勸道:“孩子,你聽娘跟你說,結親可不是隻看一個人的,還有公婆,世族。爹娘給你相看的這家,為人都是良善的,肯定不叫你受欺。嫁過去,闔家美滿。”
曇紫:“可是……可是……”
醉曇紫聽著爹娘說道,覺得確實在理,可她還是覺得哪裏不對,到底是哪裏不對呢?她又說不上來。
醉不繚用故作神秘的語氣同她道:“紫兒~爹爹就給你透個底。現下這世道關係厲害。我們這樣安排是為了你好,也為了我們醉氏。我們是世家,爹娘不得不早早有個萬全打算。現下定下這家,是兩全其美的辦法。紫兒呀,你隻管放心。”
如此說來,她的這場聯姻關係厲害,即是於家族有益,爹娘也為我做了千萬考量,而且爹爹都說了,為我定的是良婿,人嘛,早晚都是要成親的,這麼想著,也還過的去。
曇紫依言道:“既然如此,那就全聽爹娘的安排吧。”
嘴上暫且應下,心裏小鼓亂敲。曇紫回到閨房,細看這定親庚帖。上頭寫著她訂親夫家的名號:方家,方佑宸,道澤合宗,豐寧城。
醉曇紫在學堂裏的青梅竹馬“行觀”便是豐寧城人。她想,行觀與我同在“承源學府”求學,少年情篤,若是我嫁過去了,總算是有個朋友照應。
自從接了這封婚書,曇紫總有些心不在焉,特別是睡前,會開始怔怔的想著,未婚夫到底是個什麼樣子?
這日細雨蒙蒙,曇紫搬了房中的花束置於窗台洗塵。小雨綿綿,層層鍍潤,她就這麼看著,失著神。
悉悉索索。
?屋頂好像有動靜,是什麼躲雨的小玩意?時有時無,一陣一陣的。
曇紫小心翼翼探出頭去。
“哈!”
“呀!”
屋頂冷不丁垂下個人,曇紫嚇了一大跳,還被這人捂住嘴推回了房裏。
行觀?是行觀!熟悉無比的明媚笑容,風塵仆仆,青絲沾染著點點雨珠。
他道:“好久不見呀!小壇子!”
曇紫驚魂安定過後,也綻出一個驚喜的笑容。她問道:“你怎麼跑到這裏來了?”
行觀道:“我?我都到這來了,這還看不出來?當然是來帶你私奔啊!”
曇紫才被他鬆開捂住的嘴巴,兩個人挨得極近,一聽這話,猛地推開他,嗔道:“滾!鬼才要跟你私奔。”
“誒誒,別生氣別生氣,我開玩笑的。”他說完,從懷裏掏出不知從哪裏摘來,稀奇模樣的小花。
他道:“你知道這是什麼吧?這是你們瀧安崖險上特有的,我來的時候無意間聽過路人說這個,我就摘去了,你瞅還挺好看”
曇紫接過花,搖搖頭,她也不知道這是什麼花。
行觀總能在各種地方找到各種小玩意。在承源學府求學時,曇紫跟在他尾巴後麵這麼些年,接過他手上的趣味上百下千,就是玩意首飾都有一小箱子了。
收了人家的花,多少要對人家好些,曇紫拿來點心招待他。兩個人話匣子一開,聊了好多這段時間的身邊事。
不知是怎麼牽到這話題上來的,曇紫問:“行觀,你是豐寧城人,那你認不認識,一個叫方佑宸的人。”
行觀突然有些激動,回道:“方佑宸!好好的,提他幹什麼?你認識他?你怎麼知道他?”
“我…我。”這該如何說呀?未婚夫?可見都沒見過,怪不好意思的。
曇紫答:“我呢…有一個很好的朋友,她家裏給她定了一門遠親,是豐寧一戶方氏人家的公子,就叫方佑宸。”
行觀恍然大悟道:“哦,這麼回事啊。方家呢那可是礦產開家的,又起手好幾樁大業,在首都豐寧城是頭一頭二的大戶,也可以說在道澤,那都是有名有姓的!”
曇紫又問道:“那這個方佑宸如何?”
問這個那他可有話說了,歎氣道:“你這個朋友恐怕要自求多福了。”
??
“等等,為什麼?為什麼要自求多福?為什麼自求多福呢?”曇紫緊張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