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雪來的格外的晚。但卻是想象中的鵝毛大雪。大雪紛紛,將皇宮各處都染成了白色。
隔著網罩的炭火劈啪的響著,殿內飄著淡淡的槐花香。窗戶被支起,露出了院中的一地潔白。如此愜意適合賞雪的時候,景月槐卻忙得不可開交。
她坐在柔軟的地毯上,抱著一塊木頭,專心致誌的刻著什麼。她身旁堆滿了各式各樣的刻刀,一旁敞開的箱子中琳琅滿目,放著各式各樣的首飾。
哢——
“啊!”看著手中斷掉的木頭,景月槐一丟刻刀,泄氣的躺在了地毯上。木屑被震起,粘在了散開的栗色長發上。
連個小東西都雕不好,還怎麼拿精致的擺件去賄/賂看門的大爺啊。如果不在中秋晚宴前逃出去,她重活這一遭還不如不活。
話雖這麼說,可是學習木雕真的好——難——啊。
“娘娘,好端端的為何歎氣?”蘭秋笑了笑,將剛蒸出的點心放在矮幾上。她拂去身上的寒氣,抬起網罩,翻動著裏麵的炭火。
“唉,沒什麼。”景月槐掂了掂手裏的木頭,抬手將它丟進了垃圾堆中。
穿越到這已經兩個月了,除了賄/賂看門的大爺好藏在泔水桶裏出宮,她竟再想不出其它辦法。請旨離宮絕無可能,假死下葬更是想也不敢想,萬一這狗皇帝非要驗屍,她沒死也真死了。
而且現如今,景家的權利就像螞蟻挖洞一樣,正一點點被架空。等中秋晚宴一擺,第二天她就得交代在冷宮裏,用不了三天,景家也會被抄個幹淨。
帝王還當真是無情,隻單單疑心便要將人趕盡殺絕。
景月槐從地上爬起,拍拍灰塵坐在了榻上。她看著窗外的大雪,忽有種命不久矣的錯覺。
穿越是挺時髦的,可她穿的這本書的劇情就沒有那麼的友好了。拿了個作死女配的劇本不說,還有一個到時間點必死的flag。
原本看完書當晚,她還罵了原主自作自受應有此下場。可誰承想,隔日她便葬身在廣告牌手下,魂穿了這位不得善終的女配身上。
早知如此,她那晚便多罵罵女主了,沒準此刻的處境還能好一點。不過,好在書中女主善良為人和善,隻要她不主動招惹,便可相安無事。
“傻瓜!傻瓜!”一玄鳳鸚鵡學著舌落在矮幾上,低頭啄了啄景月槐的手。
景月槐稍稍眯眼,低聲道:“最近天氣轉涼,我正好缺一頂鳥帽。”
鸚鵡嚇得一抖,也不學舌了,討好的蹭了蹭她的掌心。
一旁翻完炭火的蘭秋抬起頭,詢問道:“娘娘,您方才說了什麼嗎?奴婢沒有聽清。”
窗外忽吹入一陣寒風,凍的景月槐抖了抖。她放下叉竿,將寒氣攔在了窗外。
“啊,我在想,快到冬至了吧?”景月槐揮了揮手,身邊的鸚鵡便靈性的飛回了自己的站杆上。
冬至一到,她第一個劫難就要來了。
雖然目前為止能躲開的小事件都躲過去了。隻不過,就那臭鸚鵡的話來說,固定劇情是躲也躲不過去的。
是的,剛剛那隻隻會“傻瓜傻瓜”的鸚鵡,便是擬了形態的係統。
聞言,蘭秋又笑了笑,湊上前來給她捶著小腿:“娘娘定是思念皇上了吧?皇上政務繁忙,娘娘也要多體諒才是。離冬至還有三日,娘娘隻需再忍耐這些天便好。”
景月槐很是敷衍的笑了笑,心裏巴不得趕緊大病一場躲過這場晚宴。
明知道貴妃會甩一口大黑鍋給她,但卻又隻能一腳踩進陷阱裏。臭鸚鵡還說什麼,如果原定劇情沒有觸發,反而會加速死亡。
唉,還是得好好想想該怎麼辦。
“傻瓜!傻瓜!”係統撲著翅膀從她眼前閃過,飛到了房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