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也不知,那李杉會做出這等喪心病狂的事情來!”呂景同聲聲哭訴,恨不得當場就死在殿上,好抵了自己識人不清的過錯。
“你不知道!你嫡出的閨女都許給那畜生了,你會不知道他的底細?”
兵部尚書胡大人氣的叫岔了音,若不是有呂家力薦,那李杉又無顯赫軍功,怎麼有機會坐到副將的高位之上。
將士的祖籍底細沒有查清,連帶著他們整個兵部,都要被天下人問一個督察不嚴的罪責!
往日在沙場驍勇善戰的呂將軍,此刻癱在地上,嚎啕痛哭,沒有一點兒威武尊嚴。
他也沒料到會出現這樣的後果,明明……明明……
皇上沉默,盯著下麵,仿佛在看一處寫滿悔恨的鬧劇。
代王雖沒了太子的名分,但往日的威信還在,見皇上麵有不悅,站出來出言製止。
“都別吵了。”他拉開舉著拳頭要揍人的幾位老將,“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眼下首要之急,就是平叛定亂,護住青州、相州才行。”
青州和相州,是大陳北麵的最後兩道要塞。
前者是北部諸國通關貿易的重地,又臨海而立,東達方寸、白龜兩大海國,無論是經濟還是交通,皆是大陳的重中之重。
後者有歡喜關為卡口,拿伏魔山作為一道天然屏障作戰,以少製多也能攔下後梁的百萬惡狗。
即便是前線叛亂,守好了這兩處地方,這一時半會兒還有的補救。
齊王出身附和,點頭道:“二哥說的正是。眼下盡快派人去領兵平亂,可比在這裏互相抱怨,事後諸葛要重要的多。”
他上前一步,歎息:“可惜兒臣幼時落下了腳疾的病根,即便是痊愈了也隻得行走緩步,沒有能耐領兵出站,為父皇分憂。”
拿眼打量代王,繼續道:“不像二哥,自幼習武,有一身戰場殺敵的本事。”
代王:“……?”
他長這麼大,連出京城的次數都屈指可數,什麼時候就有戰場殺敵的能耐了?
齊王也不看他,跪地請旨:“兒臣舉薦二哥為將,領我大陳兒郎,平叛反亂,收複我北部河山!”
以他新任老丈人宋國公為首,馬上就有不少人站出來附和:“臣,舉薦代王殿下領兵叛亂,收複北部河山。”
代王這方,近些時日忙著修身養性,免得出頭惹事給主子添麻煩。
個個閉口不言,互相偷巧著,等一個主意。
“臣以為,不可!”
一聲渾厚的嗓音,義正言辭的站了出來。
皇上也抬眼看他:“哦?那說說你的想法。”
站出來的是刑部尚書,戚天正。
戚天正此人,為官剛正不阿,平嘉元年,科舉的狀元郎,是皇上一手提拔上來的人,不站齊王黨,也不站代王黨。
“後梁此次,有陳狗親自督軍指揮。那李杉搶占慍州,沒投靠陳狗,也沒有下一步動作。”他看了一眼剛剛開口撕咬的那幾個人,眼神裏帶著一絲不屑,“還是得從兵部正經能人裏麵選出一人,不光要平叛逆賊,還得有周旋陳狗的能耐。”
陳狗是後梁首輔陳誌高,此人從縣令坐起,力挽狂瀾的重振了後梁的國力。
又心思縝密,足智多謀,便是崔老侯爺也曾在他手底下吃過不少的悶虧。
大陳的官員瞧不起他,老百姓們憎恨他,就給他起了個陳狗的愛稱。
皇上點頭:“陳狗……陳誌高此次確實親自督軍指揮。”
這事他早就得了密報,隻是那會兒崔老侯爺在,二人周旋起來,也不足為懼。
“是得派個老將去才成。”皇上環視一圈他的將軍們。
武將這邊雖個個昂首挺胸,卻沒有一個願意站出來,攬了這份重擔去。
崔老將軍身死,前有陳狗,後有叛軍,就算把駐地守軍都集結了,人數上也差著一大半呢。
一個閃失,這可是毀家滅國的臭名。
他們是想殺敵立功,可心裏沒有一點兒把握,誰也不想做這個罪人。
“臣願領兵!”
皇上笑,變了和善語氣:“老將軍的頭疼病好了沒?”
顏老將軍出列站直:“臣頭疼是氣不能跟老友一起戰場殺敵,如今老友遇害,臣請旨點兵十萬,平叛賊,伐後梁!”
群臣:!!!
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區區十萬十萬兵力,就想平了鎮北軍四十萬的反叛,還要去打後梁七十萬的大軍?
顏老將軍,莫非是頭疼病傷到了腦子?說起來胡話了。
皇上不置一言,隻是看了看竊竊私語的眾人,最後把目光定在了顏老將軍身上。
笑著問他:“愛卿此言當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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