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在皇上麵前有一說一的,皇室子弟裏麵就數他獨一份了,皇上見慣了捂著心眼兒的皇子皇孫們,小宣平侯這樣的,反而更得聖心。
皇上展顏一笑:“朕怕他太過單純,日後多走彎路。”
如今是有長輩們護他周全,若是百年後,無人護他,這麼個率真的性子,怕是要吃大虧。元良是個沉穩的,子初跟著他學學,沒有壞處。
高於在一旁點頭附和,心裏卻不由的感慨:皇上的這份擔心,到底是多餘。
小宣平侯在青州這十年,可不比京城的公子哥兒們練出的心腸少了。
宋家禦藥貪墨的案子就是他發現的端倪,大半夜的借著討糕點的由頭,去跟小秦寺丞通了口風,第二天還是借著那包糕點進宮把這事跟皇上講了。
那日皇上雖把自己支開,但後麵的一應安排布置,可都是經的他的手。
小宣平侯此人,看似嬉戲玩鬧,沒個正型的。但亦是這般的輕鬆自在才讓人沒有芥蒂之心,便也無心去防他了。
扮豬吃老虎,再沒比他貼切了。
皇上是偏他寵他,才覺得他單純好欺,如若真的單純,那辛家姑娘七竅玲瓏的一個人,還不是被他吃的死死的。
皇上沉吟片刻,想起了什麼,肅聲道:“睢寧村的人處理好了麼?”
高玉眉目低垂,恭敬回道:“邵將軍親自帶人去辦的,皆做客商模樣,點著個數一個也沒少。處理完後把進村的路封起,引了最近的堰塞湖過去。”
虎威營是大陳皇上的私兵,邵將軍是虎威營統領更是皇上最得力的親信。
他親自出馬,別說是一個小小的睢寧村了,便是京城裏麵的哪家王公大臣的府邸,也能一夜之間夷為平地,不留一絲痕跡。
皇上抬眼皮瞅他:“睢寧村是屬涇川縣轄區麼?”
“與涇川縣的一個村子比鄰,倒不歸他們管。”
“這事兒別讓郭鬆知道了。”皇上道。
郭鬆是個好的,隻是性子太過耿直了,他弄不明白上麵的用意,隻會一根筋的死腦子。
但京城的大門交給他來看著,自己心裏才放心的很。
高玉點頭應下,又小聲道:“前兒東宮的人去了涇川縣,說是要打聽那幾個告禦狀的人的下落。”
“找到了?”
“沒呢,邵將軍先他們一步,把人給拘到了虎威營裏。”高玉回道。
皇上以手點桌,久久沒有說話,少傾暗了暗眼神,輕描淡寫道:“都殺了吧,連帶禦林軍裏瞧見他們的那幾個。”
高玉言語有遲,小心請示道:“那馮統領……”
那幾個村民能夠闖進禦林軍的守衛,必是小侯爺給引路領進去的。
而禦林軍紀律森嚴,沒有馮爍的開口,別說是宣平侯了,就是太子爺領人來了,也不敢把人放進去。
“子初朝他通氣的當晚,他就來跟朕請示過了。”馮爍可是他親自提拔上來,放人上山這種大事,沒有他的親口應允,就是誅了他九族都不為過。
高玉心下了然,眼下這朝堂之中,八仙下場各顯神通,卻沒想到都逃不過皇上這尊如來佛。
在崔浩有意無意的暗示下,沒兩天,大理寺丞小秦大人就把衛國公府的案子查清楚,遞了折子。
衛國公周武才勾結嶺南官員,以權謀私,罔顧國法。
另,六銀山一事也是他私心所為,原隻是玉清觀的一次平常煉丹意外,因六銀山被攔腰掏空,加上之前的連月暴雨,空殼子山體徹底撐不住了,這才造成了巨大的崩裂。
皇上在朝堂上把折子摔得聲響,太子爺跪在地上抖成了一個篩子。
一個勁兒的喊冤直說自己絲毫不知內情。
天殺的!他隻以為衛國公是貪些小錢,日後也都是要花在東宮的用途上的,沒成想那老不死的竟私下裏開采銀礦?!
聽大理寺調查的消息,那可是一個大儲量的銀礦啊。
一年產出少說有上百萬兩的,上百萬的銀子進了周家的口袋裏,自己卻一無所知。
太子氣的整個人都要跳起來了,恨不得現在就回東宮給小周氏兩記耳光。
她的兩個好父親,一個虧空宮裏的銀子他沒見到過款項。一個就更厲害了,在他眼皮子底下挖銀礦,他更是沒見過一兩。
但是這事情說出去,連他自己都不信!
朝堂上下誰不知道衛國公背後站的是東宮,青州宋家背後,還是東宮!
皇上眼神恣睢,冷笑一聲:“都散了吧,太子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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