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國公一身的臭雞蛋爛菜葉子,熏得他睜不開眼,可是想想東宮養胎的小周氏,太子還是硬著頭皮大義站出來抗議。
秦元良眉頭緊鎖,朝崔浩這邊看了一眼。
能做出這般行進的也隻有那個小子了,方才他們家的小丫鬟還出了趟後院,衛國公身上掛的“民憤”,十有八九是崔小侯爺的私怨。
可做舅舅的哪有不偏外甥的,掩了掩嘴角那絲輕輕浮起的笑意,秦元良猛拍驚堂木,讓人把鬧事的民眾都給驅趕出去。
大理寺是一向講究個堂審公開,可若是有人聚眾鬧事,那也隻能把人趕走,在外麵等著結果了。
親手砸了仇人,那些老百姓也都消了不少火氣,一個兩個的雖然罵罵咧咧的,可還是順著官差的指揮,皆魚貫而出。
鴻鵠重傷未愈,沒有辦法當堂指控衛國公。
胡永豐又不想再守著她看管,便把人留在了大理寺,沒成想秦元良還沒來的急安排她的處置,李家就來了一頂小轎,把人接走養傷去了。
沒了原告,官司是打不起來的。
好在嶺南藥田牽涉百姓甚多,裏麵不乏念書識字的,眾人推選了幾個威望高的老先生做了代表,上堂作證。
幾個六七十歲的老爺子跪在那裏,衣衫破爛,臉色蠟黃,一看就是飽經苦楚的模樣。
說出來的話卻字字珠璣:“……家園盡毀,妻兒離散,願以賤命一條,求大人還我們一個公道!”
崔浩聽了都覺得共情,一個勁兒的眨眼生怕落了眼淚。
聽完原告陳情,秦元良又問衛國公:“被告,方才所述,你可認罪?”
衛國公端看了那群人一眼,腰杆子挺得直直的,宛然一副忠臣模樣。
“老夫為官數十載,輔佐過兩代君王。為大陳江山社稷,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幾個信口雌黃的偽證,就想把老夫逼迫就範不成?”
那些公文證據裏麵,一沒他的親筆書信,二沒引薦指紋的,打到皇上麵前,他不認罪,也不能硬給他按上。
隻要他說的耿正,天大的罪名也落不到他身上。
太子嘴角掛笑的坐在那裏,靜觀秦元良要怎麼判。
牽連上下人員,具已打點,他倒想看看小秦寺丞天大的本事,能翻出多少水花出來。
崔浩看的心急,人證物證樣樣指向衛國公,可是不見親筆,周家的奴才又沒有一個反水的,隻要衛國公死不認賬,這案子難不成還沒法子了?
辛榮看他緊張的把桌角都快捏碎了,小聲寬慰道:“慌什麼,剩下的事情,盡看這些旁聽的了。”
在場來旁聽的,除了麵前的這個夯貨是真的來湊熱鬧,其餘人等,哪個不是利益相關的。
嶺南的受害者有沒有證據不重要,隻要想把東宮拉下馬的人手裏麵有東西,衛國公此人,太子親自跑這一趟,也護不住他。m.X520xs.Com
堂上鴉雀無聲,隻聽外麵吱吱蟬鳴,叫的時間綿長。
眾人都在翹首以盼,等著秦元良公判的時候,突然有人開口輕笑。
“本宮這兒,可是有些線索呢。”
六公主笑的嬌靨如花:“今日清晨起來,聽到喜鵲喳喳,還不知道是哪兒來的好運呢。結果一出門,就讓我撿了個最關鍵的線索,老天爺都念著讓本宮為父皇分憂呢。”
太子一下子愣在那裏,她這話說的像是句玩笑似的,讓人摸不透真假。
秦元良是個實誠人,線索是他親自指的路送到六公主手上的,自然是千真萬確。
“既有線索,可否請公主拿出來……”
六公主笑道:“拿怕是拿不出來了,倒是能請過來。”扭頭跟身旁的羅煙道:“去把趙姑娘請來。”
片刻,隻見一女子上前,姿色天然,眉眼間帶著一股子幽怨勁兒,讓人我見猶憐。
舉止間萬千儀態,在場眾人一瞧,就知是哪個大戶人家的妾室。
那女子上前磕頭行禮,不卑不亢道:“民婦趙氏,見過青天大老爺。”
秦元良朗聲問道:“你也是嶺南的受害者?”
那女子搖頭:“不是。”
沒等秦元良繼續問下去,太子就哈哈笑道:“六妹妹莫不是公報私恨,把駙馬私藏的美嬌娘給指了過來?”
六公主笑而不語,衛國公卻一臉驚愕的愣在那裏。
就聽那女子道:“民婦是周家世子的妾室,國公府的趙姨娘。”跪在那裏扭頭笑問:“國公爺,您是不是以為手下人早就把我殺了,填了護城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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