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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那晚後,陸憨憨挨打的次數明顯少了許多,而且晚上還不用自己去扒門縫,徐行自己帶著小枕頭就躺他床上了,小熊老婆熱炕頭的小日子過得是舒舒服服。

不過他並沒有被幸福衝昏頭腦,還記得要恢複記憶。

趁著徐行外出,他又溜進了書房。

之前就是在書房想起了很多事情,雖說後來又全忘光光了,但去書房準沒錯。

進書房,和諸多家具擺設對視許久,看看這,摸摸那,依舊毫無頭緒。

上次是腦袋磕到了桌角才想起很多事,這次……

幾秒後,“嗷!”一聲,陸憨憨捂著腦門坐在了地上,除了疼還是疼。

不過他瞥見一旁的書桌,地毯,沙發,突然覺得很眼熟。

好像那天想起的,行行紅紅眼眶時晃動的畫麵,背景就是這些。

他皺皺眉,怎麼一次換這麼多場景啊?累不累啊?

但這些都是已經想起來的,記憶恢複進度依舊為0%。

書房那麵滿是合照的牆上,基本上全是國外留學時留下的照片,放眼望去全是白皮膚金發碧眼,隻有幾張是初高中時的,不過這其中也沒有徐行。

得掛一張我和行行的,陸憨憨如是想。

在這眾多的照片中,他發現了一個出現頻率極高的人,而且幾乎每一張照片上,這人頭發的顏色都不一樣,細看下來,集齊了不止赤橙黃綠青藍紫七種顏色。

陸懷瑾覺得這個人應該是對自己比較重要的人,不然自己也不會掛這麼多張合照。

結合之前從徐行口中聽來的,自己喜歡一個叫Louis老外喜歡了四年。

這難道是……

Louis???

這個想法冒頭的一瞬間,他感到一股子說不出來的感覺……

行行不香嗎???

我為什麼會喜歡這個花裏胡哨的七彩頭???

與此同時,遠在杜卜亞大樓的文也打了個噴嚏。

“怎麼了?”鄭集娜問他。

文也的發色已經染回了正常的黑色,看起來應該是分手了,不用再頭頂大草原,他擦擦鼻涕:“可能是前女友在想我吧。”

鄭集娜懶得理他,和徐行說:“和儷斯汀的合作敲定了已經,過兩天你得帶陸總過來簽個字,走個過場。”

“好。”徐行點頭,來公司走走也好,說不定陸懷瑾又能想起一些事情。

鄭集娜問:“陸總最近怎麼樣?”

徐行聳肩:“說是想起了一些事情,但具體想起什麼又說不上來,就還是那個老樣子,憨憨一個。”

文也還沒見過車禍後的陸懷瑾,平時隻能從鄭集娜和徐行的隻言片語中得知他現在還傻得不輕。

正想問些什麼,他的手機突然響了。

看到來電顯示,他愣了愣,起身出門:“我接個電話。”

到走廊的偏僻處才接通,壓低聲音:“喂?你現在怎麼樣啊bro?還傻著嗎?”

那頭沉默了一下,緩慢又疑惑地問:“你就是Louis?”

“……”

得,還傻著。

他在陸懷瑾的手機中備注是Louis這件事,他是清楚的。

為什麼呢?

因為當初這五個字母就是他親手輸入的。

陸懷瑾是在家裏找到了手機,不抱希望地翻了翻通訊錄,結果真就找到一個備注為“Louis”的號碼,撥通後就有了這一出。

“不是。”文也無奈地扶額,“我是文也。”

“你不是Louis?”陸懷瑾警惕問,“那你為什麼備注是Louis?”

“……這事不得問你嗎大哥?”文也說。

陸懷瑾皺眉問:“那你是誰?”

“我是文也啊,你大學最好的bro,咱們形影不離關係倍兒好。”他又換了個說法,“就是那個頭發彩彩的,赤橙黃綠青藍紫都有的,還記得不?”

陸懷瑾抬眸瞥了一眼照片牆上的七彩,算是把文也這個人對上號了。

“文也。”

“哎哎咋了您說。”

陸懷瑾捏捏眉心:“我需要你給我講一些事情。”

“文也?”鄭集娜從會議室探出頭,“電話打完了嗎?咱們會議還沒結束呢,你溜得倒快。”

“okok馬上,馬上就好。”文也應道。

“這樣。”陸懷瑾說,“這周挑一天,咱們找個地方當麵詳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