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熊皺眉,帶著日記本走出書房,打算明天叫個家政來收拾。
入夜後,窗外秋雨打在窗台上,淅淅瀝瀝十分助眠,但徐行睡不著,下午是被覃予開導了一番,但是這會兒忍不住又開始多想。
算了,他咬咬牙,再惡心自己一回吧。
他爬起來坐在床邊,從筆筒裏抽出一支筆,在日記本上寫著些什麼。
“陸懷瑾和Louis二三事。”
“1.白T恤,創可貼,鉛灰和顏料。”
“2.寫錯陸懷瑾名字。”
徐行抬筆撇嘴,字都不會寫,丟死人了!
“3.陸懷瑾衣服上被潑了飯。”
怎麼連個飯碗都端不住,小腦萎縮了嗎?
“4.去看星星看月亮。”
外國月亮比較圓?怎麼不去再聊聊詩詞歌賦?嘖!
“5.偷陸懷瑾糖吃。”
自己沒錢買糖嗎???
本意是視死如歸,結果越寫越生氣,忍不住把Louis給罵了個狗血淋頭,殊不知到底是在罵誰。
看到桌上茶葉糖罐,小熊氣呼呼地剝了好幾個糖塞進嘴裏,實力演繹了什麼叫“偷陸懷瑾糖吃”。
我要把你糖全吃光!等你恢複後就發現糖沒了就哭去吧!
“行行。”一聲輕喚打斷思路。
陸懷瑾將門推開一條小縫,抱著枕頭眼巴巴地看他:“我頭疼,睡不著。”
徐行繃著一張小臉看著他又一次自覺地躺在自己床上,枕在自己枕頭上,不這次徐行倒是沒趕他走。
猶豫了一下,徐行也爬到了床上,側躺著看陸懷瑾。
陸懷瑾也睜著眼看他。
兩人互相對視了一會兒,陸懷瑾突然坐了起來,朝徐行伸出手。徐行感覺腰被人一攬,反應過來時,已經被拉進懷裏,看不到陸懷瑾臉,隻能看到他胸膛,一顆心髒在灰色睡衣下一起一伏。
“行行。”
徐行抿了抿唇,身體突然有點僵硬,不知道該怎麼反應,隻能支支吾吾地說:“怎麼了?”
“這輩子太短了。”
徐行沒料到他會突然這麼來一句。
這句話怎麼說,聽起來有股看破紅塵老氣橫秋滄桑感,不像是傻子陸懷瑾能說出來話。而且還有點中二,一般生活中很少有人會這麼感歎。就算有,一般都是大徹大悟或生離死別之際。
徐行疑惑地抬起頭問:“你是又想起什麼了嗎?”
“什麼?”陸懷瑾歪了歪腦袋,“我是說這被子太短了,行行被子。”
說著,他抬起了一條腿,給徐行看被子蓋不住大jiojio。
徐行:……
果然還是那個熟悉傻子。
僵硬氣氛突然就被活躍了起來,徐行往上拱了拱,惡作劇一樣用腦袋頂他下巴:“蓋我被子還敢說我被子短。”
“就是短嘛。”陸懷瑾被他頭發搞得鼻子癢癢。
“哼,你才短。”
“我不短。”陸懷瑾一本正經地說,抓住了徐行手,“不信你看看。”
隻隔了一層睡衣,掌下觸感十分真實,陸懷瑾不知輕重,還抓著徐行手摸了兩下。
然後小黃雞就“嘰——”一聲,撲著翅膀站了起來,甚至還想飛。
兩臉懵逼。
陸懷瑾臉色微微有點泛紅,徐行臉卻比他更紅,但兩個人紅臉卻是不一樣紅。
徐行尷尬地挪開了手,目光也別到其他地方。
心理雖然傻了,但是身體還是個大男人,寬肩蜂腰腹肌該有一個都不落,尤其是……徐行想到些什麼,心有餘悸地吞了口口水。
不過話說回來他從哪學這玩意兒……不會又是cp超話吧?
“小黃雞……”陸懷瑾突然哼哼了一聲。
之前陸懷瑾強行套小黃雞褲衩事情還曆曆在目,徐行怕他又搞幺蛾子勒壞自己,唰一下掀開了被子。
並沒有小黃雞,隻有一隻大黃雞,就算被睡衣封印了,還要頑強地扇著翅膀往上奮力飛翔,告訴世界我不認輸。
草泥馬!!!
徐行臉上白一陣紅一陣,拿過枕頭蓋住陸懷瑾臉,試圖悶死他:“要死啊你!!!”
枕頭下傳來陸懷瑾悶悶笑聲,聽起來很是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