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什麼幹什麼?頭給你擰掉!
他表情明明很驚恐但又要在湯黎麵前自然些,導致唇角抽搐,好笑得很。陸懷瑾突然又想逗他,腦袋朝那邊快速傾斜,佯裝要親上去。
速度之快嚇得他來不及反應,隻能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眼皮下透著陽光的橙紅色,徐行連待會兒用什麼姿勢把陸懷瑾扔下二樓都想好了,然而對方隻是伸手在他臉蛋上揪了一下。
徐行:!
他猛地睜開了藍色的眼睛。
麵前的陸懷瑾彎著眼眸笑,寵溺得估計整個cp超話的人都會尖叫。
在湯黎麵前不好發作,徐行麵帶和善的微笑,壓抑住想嘀嘀鯊人的手,用眼神交流。
徐行:我、鯊、了、你。
陸懷瑾拒絕和你眼神交流,並且在你頭上rua了兩下。
徐行:???
死對頭,膽大包天,得寸進尺,臭不要臉地揉了揉自己的腦袋,跟揉小貓腦袋一樣,是剛好夠小貓呼嚕呼嚕踩奶的力道。
雖然徐行並不知道對方把他當熊看。
小熊的腦袋還是很好rua的,發質細軟,異邦血統發質微微有些卷,十分蓬鬆,他忍不住又揉了兩下。
“不了吧。”陸懷瑾收回手,“臉都紅了,媽你就放過徐行吧。”
徐行“啪”一下捂住自己的臉。
湯黎心有不甘道:“那好吧,你們要好好的哦。”
母子談話結束,徐行丟下一句“我去上廁所了”,迅速逃離現場。
天,是藍的,花,是紅的,草,是綠的。
徐小熊,是懵的。
徐小熊呆呆地坐在小花園的凳子上,大腦有點閘機。
為什麼臉紅?為什麼臉紅??為什麼臉紅???
艸……他暗罵,你臉紅個什麼勁啊?神經病嗎???
一連幾個問句把他的智商給拉了回來。
之前和陸懷瑾有肢體接觸時完全不是這樣啊?自己至少得雙手張牙舞爪,瞪兩隻眼,蹦個三尺高,合計起來氣得七竅生煙才對。參考上周陸懷瑾出差到家倆人在沙發上那一波solo。
徐行捂著臉,覺得自己晚節不保。
陸懷瑾會不會認為我不想跟他離婚?
等等我為什麼會這麼想?
不對,當時又沒鏡子,我又不知道自己臉紅沒紅,萬一他騙我呢?哈哈他媽的一定是這個,我臉肯定沒紅,陸懷瑾這丫就是在騙我。
徐行·自欺欺人.gif,心裏亂糟糟的,自己如憨憨般碎碎念了一波,突然抬手,輕輕壓了壓自己的頭發,像摸摸頭一樣。
算了……
長出一口氣,他放下手,眨眼望向西斜的遠陽。
最後一天,不,最後幾個小時了,沒有好聚,就好散吧,不要多想了徐行,不要多想了。
天完全暗了下去,徐行決定回去,畢竟晚上還和覃予約了去酒吧,不能遲到。
走廊間的燈全部打開了,乍一從室外進入室內,高瓦數的白熾燈晃得人眼睛疼。
距離湯黎的房間還有幾步路時,聽到裏麵傳來她的驚呼:“哇!這個真漂亮,謝謝小白。”
“客氣了阿姨。”
聽到這聲音,徐行身體一震,頓住腳步。
一個名字鑽入他腦海,那些不堪回首的記憶也隨之而來。
聲音的主人繼續說:“您要是喜歡的話,我常來看您,多給您……”
“嘭”一聲,徐行踹開門,打斷了他們的談話。
“行行回來啦。”湯黎衝他招手,“來來來,你看小白給我帶的東西,真好看,我分你一個。”
徐行揚起下巴,藍色眼眸睥睨站在湯黎身邊的人,不屑之意隔著老遠都能感受出來。
那人彎彎眼睛笑:“好久不見了,徐行。”
白、牧。
徐行在心中咬牙切齒地咀嚼這個名字。
白牧是徐行和陸懷瑾的高中同學,徐行本人,非常非常非常非常非——常討厭他!甚至可以說是第一討厭白牧,第二討厭陸懷瑾。
“是好久不見。”徐行冷笑一聲,“這麼長時間了,你還沒死啊?”
一股□□味衝翻了天。
白牧尷尬地笑了笑,他皮膚很白,眼睛大大的,小白兔一樣的長相十分討人喜歡,但他本人,以徐行的話來說,就他媽的是一朵絕世白蓮,渾身上下都蓮裏蓮氣的!
徐行比他高了半頭,揚起鼻尖,居高臨下:“你來這兒幹什麼?”
白牧眨了眨眼睛,輕聲說:“我代表我們公司‘儷斯汀’約了陸總談事情。”
儷斯汀和杜卜亞同為奢侈品品牌,因風格定位重合,屬於競品公司。但不同的是,儷斯汀不論是名氣還是地位比杜卜亞高得多,曆史也更悠久。
“談事情要到療養院談?你賣衣裳的還是看病的?看不出來啊?改行了?”徐行努力抑製住想掐死他的衝動,一連幾個問句噴道。
白牧一本正經地搖頭:“沒改行,不過我會中醫,你有病的話我可以幫你看看。”
從來隻有徐行懟別人的份,但這次是真真切切挨懟了,他氣絕:“你!”
話說到此,陸懷瑾正好從門外進來。
徐行正在氣頭上,二話不說劈頭蓋臉問:“陸懷瑾,是不是你把他帶到這兒的?”
陸懷瑾皺眉看了看白牧,又看看徐行,沒說話,似乎有點沒明白發生了什麼。
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徐行討厭白牧也是有原因的,他一想到高中那時候白牧幹出的好事,隻想上去掐死他……
“草。”不好的回憶翻湧出來,徐行低罵一聲,“這是圍了轉了多少年,就等著明天接盤呢是不是?”
陸懷瑾打從進門起就皺著眉,心情看起來很不舒坦,他捏了捏眉心,反問,語氣中有一絲無奈:“徐行,你能不能好好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