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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原定計劃,在村子裏又停留三天後,梁嘉月他們終於踏上了前往耒市的路。
仍然是由徐舟掌方向盤,韓茂雲在副駕查看路況。
梁嘉月與吳琪得以在後座聊天歇息。
經由這幾天的相處,吳琪與梁嘉月的感情有了肉眼可見的親密聯係,即便在梁嘉月板著張臉不說話的境況下,吳琪也敢大膽地將頭枕在她肩上。
車窗外依舊是肅殺的冬日景象,枝葉蕭條的鬆楊樹沉寂地立在道旁,積雪將融未融的地方,裸露出紅褐色的泥土。
“沒想到真的要走了。”吳琪趴在梁嘉月肩頭,慨歎:“居然還有一點舍不得。”
梁嘉月在心中讚同她這一句。
吳琪也不在乎她接不接話,繼續說道:“我一定不會忘了這一段經曆的,以後也會一直記得。”
“就你那個記性,過不了半年就會忘。”前座的韓茂雲無情吐槽一句。m.X520xs.Com
他頓了頓,又說:“所以這才是攝影的意義,代替我們的記憶,去記住一些東西。”
吳琪“哼”一聲,“照你這麼說,就隻有你和嘉月有永遠的記憶了。”
這最後三天,梁嘉月同韓茂雲作伴,幾乎拍遍了附近大大小小的地方。
韓茂雲不吭聲了。
梁嘉月不輕不重地拍了吳琪手背一下,換來她一個自知失言的歉意眼神。
汽車駛出山村後,路麵也漸漸平坦開闊。
導航告訴梁嘉月,距離他們抵達耒市,還有將近三個半小時。
車行到一半,大家漸漸都顯出些疲態。
吳琪歪靠在座椅上,頭枕著梁嘉月的大腿,放心地補眠。
梁嘉月低頭望她,見她睡得踏實,也不好動作,窮極無聊,隻好拿出手機打發時間。
奇怪的是,從今日上午,她便始終無法聯係上蔣珩。
梁嘉月一邊告誡自己,不要太過於自作多情,一邊又忍不住在腦海裏開始排練,萬一等會兒在耒市見到蔣珩,該擺出什麼樣的表情與態度來。
這種萬分之一的可能性在她腦海裏肆意衝撞,讓她差一點就要開口催促正在開車的徐舟,快一點,再快一點。
為了全車人的安全著想,梁嘉月索性點開微博,劃拉著打發時間,也好叫自己的注意力多少分散一些。
她登錄自己的賬號,先是耐心回複了一些在她發布的照片下提問的攝影愛好者或被她的照片“驚豔”到的粉絲的疑問。
之後,便切換到首頁。
當初,因為新異工作上的一些原因,她用這個賬號關注了一些媒體領域從業人員的個人賬號,譬如自媒體寫作者或是一些記者。
偶爾,也會因為她們在微博上的吐槽,主動或被動的吃一些“瓜”。
梁嘉月劃拉著首頁的動作停頓下來,仔細去讀頁麵上停留的一條吐槽。
發布者是一位頗負盛名的財經領域撰稿人,她依稀記得,這位撰稿人供職於一家老牌財經媒體,訪談過不少金融大拿,也因為觀點犀利,提問下筆都鞭辟入裏,積累了不少名氣。
正因如此,才會叫人願意忍受一點他的脾氣,比如他最憎惡受訪者無緣無故遲到。
就好比現在。
他用極為氣憤的語氣,怒斥今天原定的一場訪談,受訪者爽約。且這位受訪者曾經就無緣缺席過一次他們的訪談,雖然之後他也找了時間道歉,且承諾會無要求配合他們的後續采訪安排,但讓整個采訪團隊在時間安排上極為為難,原以為那一次隻是突發,哪知好不容易又重新約好的時間,他竟一言不發又推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