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念晴也笑著插話:“畢竟他們結婚了,關係好是應該的。”
頓了一下,她又笑著對梁嘉月道:“要是蔣珩對你不好,你也別忍著,跟他吵,或者你來跟我說。不過,你別看他平時板著個臉,你要是主動跟他說說話,撒撒嬌,他還是挺好說話的。”
梁嘉月舀了勺溫泉蛋,正準備往嘴裏送。
聽見梁念晴的話,她放下手裏的小湯匙,瓷質的湯匙撞上骨碟,“嗒”地一聲脆響。
蔣珩擦了擦嘴,去係解開的一粒西裝扣,“吃得差不多了,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他站起來,居高臨下地望著梁嘉月,“走不走?”
梁嘉月早就想離席,隻是苦於沒有借口,看見蔣珩出頭,忙跟上他,“那我就也先走了。梁……爸,媽,我跟蔣珩先走了,你們和念晴再坐會兒吧。”
“怎麼這就要走。”
梁世昭和何麗晴挽留了幾句,但礙著蔣珩站在一旁,到底沒多講,由著他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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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緩緩駛出地庫開上地麵,外麵滂沱的大雨早就停了。
街道被雨洗過後格外明亮,地上濕漉漉的,倒映著路燈和街邊商鋪璀璨的燈火。
梁嘉月沉默著坐在蔣珩身旁。
蔣珩一上車,便鬆了口氣似的扯下了領帶,又鬆了領口的兩粒扣子,異常疲累地闔上雙眼小憩。
借著車窗的反光,梁嘉月偷偷打量蔣珩。
不知是不是她自作多情,但她總疑心蔣珩突然提出要走,並不是因為他說的什麼“還有事”。
車裏有一股清冷的雪鬆氣味,不知是蔣珩身上傳來的,還是車裏放置的香氛。
但這味道總歸是令人放鬆的。
梁嘉月一開始還分心想著方案和梁念晴的雜事,到後來,便是腦袋放空,倚著車窗發呆了。
直到她在車窗上看見一雙盯著她的眼睛。
這背後靈的感覺太驚悚了。
梁嘉月嚇得忙轉身,說話太快,險些咬著舌頭,“你什麼時候醒的?”
蔣珩收回視線,“第二個紅綠燈。”
“第二個……”梁嘉月一窒,那豈不是她剛從車窗玻璃上偷看蔣珩,便被他發現了?
而她居然一直不知道,就這麼呆呆地看著玻璃上他的倒影發呆了這麼久。
又是一個紅綠燈,離停止線還有一段距離,車穩穩停下。
蔣珩臉上之前那種疲憊困倦的神色已經完全消失,他伸手,從一旁的座位上拿起一個PAD,點開什麼報表,聚精會神地看起來。
梁嘉月瞥了一眼,光是看見密密麻麻的英文和數字就頭疼。
“你晚上真的有事啊?”
可真夠勞模的,她在心裏暗自吐槽。
這才剛經過一場長途飛行,又不見歇地參加了個飯局,也沒見他吃什麼菜。就這樣,他居然還有精力繼續工作。
蔣珩從報表裏抬起頭來,破格地給了梁嘉月一個眼神。
雖然他沒有說話,但梁嘉月還是從他臉上讀出了“不然呢”幾個大字。
梁嘉月看了眼窗外,辨認自己的定位,“是去麓湖公館嗎?”
“嗯。”
似乎是覺得她總是問一些蠢問題,想趕緊結束這次對話,蔣珩居然出聲回答了她。
盡管聲音裏一聽就滿是不耐。
麓湖公館,嚴格意義上來講,算是她和蔣珩的婚房。
臨湖的獨棟別墅,勝在環境幽靜,從房間裏望出去就是清城最出名的湖景。
當初他們結婚時頗為倉促,幾乎是什麼都沒有準備,去民政局領了個證就算完事。
這套房,還是蔣珩從自己名下的眾多房產中挑了一套,過戶給她,當做送她的新婚禮物。
婚後,兩人多數時間就住在麓湖公館。
隻是他倆結婚沒多久,蔣珩就被外派,梁嘉月一個人也不愛住那空蕩蕩的地方,尤其麓湖離嘉彙距離太遠,幾乎穿過主城區。
趁著車還沒開出多久,梁嘉月叫住司機,“調頭,先送我回嘉彙旁邊的星雅苑。”
她在那裏自己有一套小公寓。
“這……”司機從後視鏡裏看看她,又看看蔣珩,一臉為難。
梁嘉月能感受到身邊蔣珩刺在她背上的視線,但她依舊堅定,“調頭。”
“聽她的。”
蔣珩無謂地結束這場拉鋸。
有了他開口,司機也不再為難,下個路口很快便調轉車頭,朝著星雅苑開去。
一路上幾乎稱得上暢通無阻,不過半小時,車便開到了星雅苑大門前。
梁嘉月一手拎著包,剛從車上下來站穩,黑色邁巴赫便悄無聲息地起步,迅疾地融入黑夜。
她在原地立了一會兒,被吹過的晚風激出一個冷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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