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4 章 畫蛇添足的番外(1 / 3)

**有時候,我不知道這條無情的路要把我引到哪兒去**

**有時候,我搞不懂這因果循環、是非報應**

**所以我猜我會一直賭下去**

**大口喝酒,大聲吹牛**

**總比幹坐著等死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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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這場戰爭結束的四個月之後。

“我討厭冬天。”我進屋抖掉身上的冰水,感覺自己像一條凍僵並濕透的狗,“該死的雪下個不停。”

沒人回應我,隻有隔著門板傳來的音樂聲嗡嗡響個不停。我把鑰匙擱在門口的櫃子上,把拐杖靠在牆上——沒人想在下雪天拄拐,尤其是在這種地板上麵——然後一瘸一拐地走進空蕩蕩的客廳。

出於某種官方不願明說的原因,複仇者基地目前隻有托尼和羅迪駐守,其他人則像水滴一樣紛紛融進了紐約這個大水潭。至於我,一個月前我才從醫院病房搬出來,像這座臭烘烘的都市裏的空氣一樣恢複了自由身,隻是我不知道該去哪兒。最後,史蒂夫和巴基好心收留了我。他們戰後在科隆尼大道附近租了一所公寓,但不是那種時髦的寓所,這棟樓裏魚龍混雜,附近的街區還時不時傳來槍聲。

我不會承認,但這地方的確比高檔小區更能讓我感到安全。

“巴基?”我對著緊閉的房門大聲問道,“你和史蒂夫在裏頭搞什麼呢?”

裏麵除了音樂聲,還有上氣不接下氣的笑聲和說話聲,然後巴基提高嗓門回答:“沒事兒!”

“這聽起來可不像沒事兒!”我吼回去。

史蒂夫的聲音要低一些,但他聽上去氣喘籲籲,並且大笑不止,“進來看看,你就知道有事沒事了。”

“你確定你們都體體麵麵的能見人,對吧?”我警惕地問,“我對任何辣眼睛的場麵都不感興趣。”

門板“咚”的響了一聲,可能是巴基把鞋子砸到了門上,“快進來,你這個膽小鬼。”

於是我推開門,裏頭的音樂頓時傾瀉而出。不是迪廳裏那種吵得人頭疼的劣質噪音,而是一首西班牙舞曲,波萊羅之類的,大概吧。但更讓人吃驚的是眼前的這一幕,我下巴都差點掉在地上砸出坑來:房間裏被清出了一片空地,桌子和床都分別推到角落,地上則鋪著不知道從哪兒翻出來的陳年地毯。

而巴基,巴基在帶著史蒂夫跳舞。

不過我可不會管這個叫跳舞。他們看起來更像是在摔跤,隻不過巴基要優雅得多,史蒂夫就很笨拙,跳得像是遭遇了什麼不測。

“你該死的節奏感呢?”巴基還在衝他大叫,“別再踩我的腳了,混球!我他媽不需要再多一個機械義肢,看在他媽的上帝的份上!”

史蒂夫也衝他大叫:“你的蠢主意,巴恩斯!我討厭跳舞!”他本來能聽上去更有威懾力,如果不是笑得那麼厲害的話。

“瞧瞧,是查爾斯萊德先生和塞巴斯蒂安少爺,在布萊茲海德府裏翩翩起舞。”我抱起胳膊,“跳舞跳得忘乎所以,嗯?樓下的鄰居沒報警嗎?”

“他們來敲過門。”巴基實事求是地說,接著帶史蒂夫轉了個圈,後者差點把他絆倒,但他奇跡般非但沒有跌倒,還把史蒂夫亂七八糟的舞步給拉了回來。

史蒂夫替他把話說完,“然後巴基拿刀威脅了他們,因為他就是個操蛋的白癡!”最後那個詞是對著巴基的臉喊出來的。但就算這樣,他們也沒停止跳舞,就像《瑪麗波平斯阿姨》裏的那頭戴著星星的牛一樣。

“我能說什麼?布魯克林是個危險的地方。”巴基對我陰險地笑笑,“此外,我們都是遵紀守法的好公民,沒人樂意去招惹警察。”

史蒂夫不讚同地看著他,“你本來可以好好說話的,我們確實也已經拿出地毯準備鋪上了。”

“得了吧,別扮演美國好好先生了。你想騙誰呢?你就是個愛惹是生非的麻煩製造者。”巴基翻了個白眼。

然而史蒂夫自鳴得意地說:“人們愛我,巴克,你得承認這一點。”

“那是因為他們不了解你。”巴基哼了一聲。

史蒂夫想了想,然後看著我,“他是個混蛋,但我居然沒法不承認他說的有道理。”

“好了,到此為止,親愛的室友們。”我決定不被他們帶進溝裏,經驗之談就是,我得時刻記住自己到底要問什麼才能不被他們繞暈,“所以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你們突然要跳舞?打算參加舞林爭霸嗎?”

“因為托尼他媽的史塔克。”史蒂夫嚴肅地說,或者說,他盡了最大努力保持嚴肅。

巴基像個負責的成年人一樣向我解釋:“史塔克要在跨年夜舉辦派對,每個人都要跳舞,然而‘等待舞伴’先生依舊不會跳舞。從一九三二到二零一八,亙古不變的事實,科學家應該把這一條當作定律寫進書裏教給孩子們:美國隊長是個屎爛的舞者。”

“不好意思,你剛剛是說‘屎爛’嗎?”我大幅度挑眉以示震驚,“注意素質,中士。”因為讓巴基不要說髒話就像下雨天洗車一樣沒有意義,但他的反應又會讓人覺得很好玩。也許我應該把髒話罐當做聖誕禮物送給巴基。

史蒂夫的關注點顯然和我不同,可能是因為他沒底氣反駁‘屎爛’這個評語:“嘿,我從來沒說過我在‘等待舞伴’!”

“不,你說過!”巴基反駁回去,“一九三四年,路易之家,瑪琳邀請你跳舞。你還需要我說得更具體嗎?”

“她邀請我的唯一理由是她在和別人打賭,而且她醉得太厲害了。”

“管那麼多幹嘛?她長得漂亮,足夠火辣,這樣的女孩邀請你跳舞,你就該跳舞。”

“我才不跟醉鬼跳舞。你以為我是誰?凱莉弗蘭西斯?”

“哈,你可沒你認為的那麼可愛。我以為你是個固執、自以為是,並且不會跳舞的混蛋。還有,別忘了一九四四年的意大利!”

“你知道,作為一個超過一百歲的混球來說,你的記憶力有點太好了。”

巴基張開嘴準備反駁,但我從這裏打斷他們,不然他們很可能就這樣你來我往一直說到深夜。

“等等!”我舉起一隻手,“托尼要辦跨年派對,而他居然沒有邀請我?”

“不,他邀請你了。”巴基朝桌子努了努下巴,“電子邀請函就在那兒。如果你想身臨其境感受他的熱情,就看看吧。不過你得拿到客廳去看。”

我決定不管怎麼著,都不要繼續看他們跳舞、聽他們扯淡了。於是我拿起桌上那張卡片一樣的東西迅速撤離。

“哦,對了!”巴基的聲音從半掩的門後傳來,“差點忘了,有人來找過你!”然後屋裏乒鈴乓啷響了一陣,伴隨著史蒂夫不滿的嘟噥聲,音樂暫停了。緊接著門被推開,巴基大步走了出來,一邊抬手把微微汗濕的頭發捋到腦後。

“那家夥自稱死侍,說曾和你一起幹過大事。”他說完斜眼看我,“為什麼你總是和這種危險人物扯上關係?”喵喵尒説

“他找我幹什麼?”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