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朝四皇子今日成親,大開府門迎客,卻見半數重要的大臣全都姍姍來遲,想必那臉色定然會很好看。
戚莯眨了眨眼,明白過來容深的意思,心中驀地就多了幾分期待。
四皇子差遣戚述父子倆前來太子府,意圖將他帶回戚家不成,想必這會兒不僅是在生氣大臣們姍姍來遲,還心有不安,生怕容深對他的婚事動什麼手腳吧?
“貴妃這個女人向來是冷靜且愚蠢,父皇昨兒個給了你那道聖旨,她甚至都不會覺得有別的可能,隻會覺得我父皇是要廢太子了。”容深彎唇笑了笑,這是所有人聽到那道聖旨內容後統一會生出的想法。
可惜,結果注定是要讓他們失望了。
“婚成,好戲也就正式開唱了。”
仿若預言般——
容深帶著戚莯來到了四皇子府外不遠處,卻沒有上前露麵,而是腳步一轉,和戚莯踏上了四皇子府這條直道上唯一一家酒樓的二樓。
此酒樓的二樓雅間,剛好能讓人對下邊發生的事情一目了然。
容敖見到姍姍來遲的重要大臣們,縱然心情不虞,也沒有在這大喜之日表現出來,而是客客氣氣地將他們都給迎了進去。
他在等,等著容深上門。
聖旨已下,容深不可能什麼都不做,至少臨走前,定會選擇在他的昏禮上給他鬧難堪。
容敖等啊等,沒等來容深,先等來了他該出發去接新娘子的吉時。
當然不能因為容深而誤了他接親的吉時,容敖讓府中所有人都警醒點,但凡看見鬧事的就全都拖出去處置了,後便翻身上了高頭大馬,昂首挺胸地帶著接親隊前往鎮國將軍府。
見狀,已然是等得百無聊賴的戚莯眼睛一亮,可算是出發去接親了。
“早知這麼久才出發去接親,我們就該在府裏待著,差不多這個時候再過來。”戚莯覺得自己等得都快要坐不住了。
容深好笑地抬手擦去戚莯唇角因為不小心染上的點心屑,“你不是吃得挺開心?”
從他們踏進酒樓,點了這些吃的,阿莯這嘴可沒怎麼停過,一直在吃。
“呃,咳,畢竟幹等著也不是事兒,可不就得吃麼?”戚莯麵色訕訕地躲開容深的手,不太想承認是這個酒樓的東西太好吃,他忍不住。
容深笑意越發濃鬱了幾分,他就是事先讓人打聽好了這家酒樓的東西不錯,方才帶著阿莯來這裏等著的。
“快了,很快你就不用再吃了。”
“能有多快?”戚莯瞥了一眼才剛出發,都沒走遠的接親隊,這瞧著可不是很快的樣子。
容深想了想,擺手讓人將桌麵上還剩下的那些點心都撤下,漫不經心地道:“至多半個時辰,不會太久。”
尋常接親要過五關斬六將,到了容敖這裏倒是不用,畢竟不說沒人敢攔著容敖,單是容敖自己,都不願意節外生枝,當然是能多快把新娘子接走就有多快了。
果然,容敖到了鎮國將軍府,沒受到任何的阻攔,便進了府中,等蓋著紅蓋頭的戚瑤拜別父母親,就由戚瑜這長兄背出府,送上了花轎。
戚韜從頭到尾沒有露過麵,許是知道自己現在的樣子不好看,沒得出麵讓人笑話。
“起轎!”一聲唱喏過後,容敖再次翻身上馬,騎馬走在前頭,接他的新娘子回府。
花轎裏的戚瑤麵若桃花,眼裏滿是對未來的期盼,二哥的遭遇,等她成了太子妃,乃至皇後,一定會替二哥從戚莯的身上討回來!
喜樂由遠及近,當一身紅色喜服的容敖出現在巷口,時間剛好過去小半個時辰,剩下的小半個時辰應當是足夠讓他們拜完堂。
換句話說,就是容深所預估的時間分毫不差。
戚莯不由得轉眸去看容深,能做到如此分毫不差的預估時間,隻可能是早就知道,那日在他被帶到偏殿後,容深和皇上到底是說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