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於靈邪的那股異能從晏離身體裏抽離了,晏離自身被限製的異能再無壓製,以暴漲之姿衝突而出,從昏睡中蘇醒的晏離,又在杜何的引導下費了好些勁兒才完成了新的疏導控製。
“其實,我還是沒想明白,明明抽靈的事情已經進行了,我怎麼還能沒事兒呢?”
“手鏈。”盡管已經過去一個月了,杜何在提到那天的事時還是忍不住想要生氣。晏離哪能看不出來杜何的情緒變化,立馬乖順地往杜何身邊挪了挪,握著杜何的手,十分認真地等著杜何說下去。
杜何看著晏離這樣,是氣也不是不氣也不是,哼了一聲狠狠親了一口,這才好似順了氣:“手鏈是方思宇給的,他是黑水彭氏的後人。”
“黑水彭氏?三百年前唯一能以普通人的精血催動他們靈器的黑水彭氏?”
“嗯。黑水彭氏隻有兩件法器,一串黑水珠一串白銀鏈,黑水散魂白銀固靈,我再在白銀鏈上加了一層禁術……”
“禁術?”
晏離一聽禁術忍不住聲音高了八度。杜何見晏離那小表情就知道小孩兒在擔心:“怎麼?你也知道擔心了?你逼著我抽靈的時候我那擔心都快擔出宇宙了!”
晏離覺得,這事兒真是過不去了!
杜何見成功讓晏離吃了癟,這才繼續道:“你修複的那本舊書,記載著風氏一族一些不為人知的禁術,我給白銀鏈加的禁術就是借住他而暫時隔離壓製兩股靈,這樣真到最後破封之時,若你的靈呼應,最先給出反應的也是靈邪的那一股。”
“難怪你肯主動祭鎖靈陣,就是想自己動手更有把握讓抽出的那股靈是靈邪一脈吧?”
“得虧我留了後手!不然,哼!抽靈這事兒必須動用帝啟劍,但是動用帝啟劍就意味著封印已破,時機、咒術哪個有變故都不行,我其實,也沒有十足的把握。”
即便晏離已經無恙,但杜何隻要一想到當時若有萬一,還是不敢繼續想象後果,晏離伸出胳膊抱住杜何:“但那是你當下能做的最好的選擇,無關結果。”
杜何拿下巴蹭了蹭晏離的發頂:“是啊,還好還好……”
“可是,最後怎麼就是風語咒能起作用呢?”
“你還記得舊書裏的那段話嗎?‘靈為地之授,魄為天之予,天養之為先,地允之為後,雖同消彼漲,亦同消彼落,此消同此落,唯由自毀爾,自詡為根生,自詡為為根滅,萬物由一生,萬物隨一去’。”
晏離點頭,怎麼會不記得,要不是為了這段話苗臨發什麼照片,他也不至於在雪地裏報廢掉一個手機。
“這麼些年,所有人,包括我在內,一直都陷在一個固有思維力,靈邪太厲害了,連我都滅掉他,那肯定是隻有異於常規的厲害辦法才能來消滅他。直到你修複了舊書,我看到了這句話,才突然頓悟,萬物初始,我與風慎既同根同源而生,那我們的初始便在風氏,我先天而賦的靈,他後地而養之邪,當你體內的那部分靈抽離時,我的靈是能壓住他體內還未全部複位的靈的,而風氏的風語咒,便是我們所有風氏的歸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