擺脫了食堂那群拿出喊天哭地架勢的一群人,申白和任殷終於是回到了基地門口,而劉副官已經收拾好宿舍的用品,在門口的車上等候已久。
“你今天就不在基地休息了吧?”
任殷點頭,“東西我一會收。”
申白笑,側過身避開了身後的視線,一隻手輕輕地搭在任殷的胸口,“離你去鐵狼還有一周的時間……你知道的,我的房間裏,一直有你的位置。”
“咳,咳……”
“嗬。”得逞地笑出聲,申白越過任殷的肩膀看到向這邊走來的一家三口,“你今晚先回去和家人吃頓飯,我呢,也先回去,把房間收拾收拾。”挑眉,在對方做下一個動作前,先向後退了兩步,“到了直接開門。”
“開門?”
正想發問,人就已經退到了車的旁邊,申白上車指了一下自己的胸口,任殷剛低頭,就聽到了車門關上的聲音,再抬頭,車的發動機啟動。
“申……”
踏出一步落在地上,然後就停住了,任殷見車上的人隔著玻璃向自己招手,笑意滿滿的唇,順著口型是“晚點見”。
車輪轉動,很快地向前行駛,然後消失在視線中。
胸口?
在自己胸口的袋子處,手剛上去就摸到了一個硬物,掏出來,果然是鑰匙,鑰匙上還掛著一個槍狀的鑰匙扣。
“哥,申白回去了?”
“嗯……啊,任湛……爸、媽。”
任殷回頭,一家子都在他的旁邊,他們也看到了申白離開。
“你這孩子,剛剛纏著人家聊了老半天了,還想麻煩申白不成?”任夫人輕輕地在小兒子的頭上敲了一下,語氣和說話內容不同,滿是寵愛。
“媽,我這叫好學和求知,你應該給我鼓勵和表揚。”
一米八幾的大高個撒嬌地彎腰蹭著任夫人的肩膀,任夫人話語裏嫌棄,臉上笑地比陽光還要燦爛。
但情緒有時不是共通的,同一條水平線上,任夫人的笑臉有多甜,另一張臉就有多黑,“沒出息的,看來你就是在鐵狼閑得慌,竟然還有時間搞那些什麼,畫畫?”要不是自己夫人夾在中間,任首長似乎恨不得一腳向任湛的屁股上招呼過去,“畫也就算了,還,還和那個姓申的兒子學?你真的……千萬不要和別人說你是我兒子,丟不起這人!”
“……”悄悄吐了個舌頭,任湛沒有半點驚慌,身體卻向母親的方向靠了靠。
“爸……”任湛無奈,他能理解父親今日和申首長碰上頭,口舌上又落了下風,心中有些不快,但事關申白,縱使是氣話,他心中聽著也不是滋味,“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任湛在學畫畫,而且他的畫你之前也是稱讚過的……”
“你也別跟我說話!我,我那是不知道他和那小子學的!”任首長眼神狠狠地瞪了任殷一眼,“天天和那小子走的那麼近,也不知道你是不是中了什麼邪!現在才進鐵狼,早幹嘛去了!還讓,還讓那個家夥嗆了我一句……”
越想越氣,任首長燥地額頭都溢出了汗珠,“你,你也不是我兒子!”
瞧著已經有點小孩子脾氣的模樣,任殷哭笑不得,“爸……”
“他們都是我的兒子。”
任夫人慢悠悠牽過任殷和任湛的手,把兩人都落在自己的身邊,“如果他們都不是你的兒子了,那麼我……”
“我錯了。”
“……”
眼神示意,任夫人讓任殷帶著任湛先會房間收拾東西,任湛一臉的小得意,抓起自己哥哥的手就跑。
“你們!”
“嗯?”
“……”
小跑了十來米,兄弟兩聽著身後平緩而又責備的語氣,肩膀因忍笑而不斷地小幅度聳動。
“你是孩子們的父親,為人父應該要有為人父的寬容和闊達,怎麼可以在他們麵前,你更像孩子,多少歲的……”
“哈哈哈……”
任湛笑得最誇張,到了任殷的房間整個人已經是快喘不上氣,“真的是每見一次都覺的神奇,認錯的速度也太快了……哈哈哈……”
笑臉被麵前襲來的一張被子給蓋住,笑聲被迫戛然而止,任湛扯下被子,“哥!”
“不想一會又惹爸不開心就快點收拾吧。”
“有媽在,他支棱不起來的。”
話雖如此,任湛還是把手裏的被子三下五除二地折好,一個完美的豆腐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