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邊的朝陽將大地染上了一片赤紅色,可那雙純淨澄澈的眼睛卻再也沒有睜開過。
肮髒的河水,終是汙了柳若白的清白。’
“嗚嗚嗚。”
簡潔大氣的辦公室裏,助理小馬放下手機,抽了兩張紙巾,擦了擦眼淚後又狠狠擤了個鼻涕,隨即拿起手機接著嚎,“我的若白夫郎啊,姓秦的你這個渣渣!嗚嗚嗚嗚嗚。”
“怎麼了,大老遠就聽見你的嚎叫聲了!”秦泱推開門進來,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打開外賣盒子。
忙著和主管確定方案,她到這會兒才有時間吃飯。
“還不是那個女主太渣了,她居然把我的若白夫郎給沉塘了!”
小馬是今年才招進來的應屆畢業生,小姑娘年齡小,就喜歡看這些渣賤文。最近淘到一本女尊小說,女主是個十足的渣女,但作者筆力好,寫的勾人,所以即使刀片滿天飛,她都能一邊哭一邊看,還幾次三番的給她安利。
“那個渣渣居然就因為幾件衣服就懷疑若白,還聽信情夫的讒言將其給沉了塘。”小馬氣呼呼,顯然是為男主在意難平。
“啊啊啊啊,氣死我了!”小馬癱在椅子上,如喪屍亂舞一般抖了半天,又忽然一下坐直了身子。
“不行,我要看看這個渣渣最後的結果。”她拿著手機調出目錄,靜默了半晌後,她激動地站起來,大聲歡呼了,“哦耶,渣女死了,被人活活打死,還拋屍荒野。”
“呼,讓你眼瞎讓你渣,活該活該!”她興奮地再辦公室裏打拳。
小丫頭情緒化的行為讓秦泱這個在社會打拚多年的老社畜勾了勾唇,卻也心生出幾分羨慕,“剛才還哭得稀裏嘩啦的,這會兒又高興成這樣,真是搞不懂你們這些小丫頭。”
“哎呀剛才那是為若白,現在是為那個渣渣死了歡呼,那不一樣嘛!”小馬顯然也是意識到自己的失態,略微有些赧然,可看著眼前這個雖然嚴厲但卻對她極好的老師加上司,起身走到秦泱的辦公桌前,“泱泱姐,如果你是女主,你會怎麼樣?”
這個問題的出發點,原自秦泱與女主同名同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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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要開會,需要秦泱去財務部拿報表,電梯在維修,她隻能爬樓梯上去,早前給財務部通過電話,所以文件拿得很是順利,走在敝塞的樓梯間,無聊的秦泱忽然就想起中午小馬問她的那個問題。
其實這幾日小馬給她瘋狂安利甚至劇透,她也聽了不少耳邊音。
女主名叫秦泱,乃杭城秦家嫡女,商賈世家,自出生就注定了她得天獨厚的優勢。
雖然女主後期被繼父養歪了,但隻要她不作妖,憑著秦家家主秦晗顏對其的喜愛,安安生生做條鹹魚,幸福度過餘生是不成問題的。
可偏偏女主自己不成器,也見不得自己同母異父的妹妹秦霜出人頭地。看她比自己聰明伶俐就屢次出手陷害,卻又因自己太蠢而次次失手,讓自己徹底失了母親的愛,落得個人心盡失。
縱然最後是自己母親力保她沒被趕出家門,可女主還是不懂得夾緊尾巴做人,在兩人夫郎同時被診出懷孕的情況下,她又大言不慚地要與秦霜下注,誰生不出貴女,就抹去族譜上的名字,淨身出戶。
結果可想而知,女主最終自作孽,被趕了出去。
而自此,便是男主柳若白的煉獄。女主將所有的過錯都歸咎於男主沒有給她生下貴女,所以便動輒打罵,甚至於自己是個一事無成的廢物,還拿著男主掙的錢去嫖去賭,把情夫領到家裏也就算了,最終還聽信謠言將男主沉塘。
秦泱沒有看過小說,但故事大綱還是清楚的,有些時候她都在想,這個作者是不是仇女,才能把女主寫的這麼惡心,前期紈絝蠢,後期惡毒渣。
想事情想的出神,秦泱便忘了看腳下,轉個彎一腳踩空,她便直接從樓梯間滾了下去,腦袋磕在牆壁上,血流成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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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
五髒六腑似乎像被人切碎了重新縫合過一樣,疼地讓她覺得呼吸都困難,左腿半麻不麻的,硬邦邦地難受。秦泱深吸了一口氣,睜開眼,入眼的不是充滿消毒水味道的醫院病房,而是一間烏漆漆的土房子,烏黑的牆,烏黑的窗,以及烏黑且搖搖欲墜的房頂。
“妻主醒啦!”守在床邊的柳若白嗓音淡淡的,既沒有驚喜也沒有失望,隻是很客觀地陳述著問題,秦泱還來不及抬眼看他,在一旁椅子上打盹的嚴子夏便衝上前來,一把推開了堵在前麵的柳若白。
“妻主……妻主你醒啦,你嚇死子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