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路短和邵昆饑腸轆轆地從審訊室出來的時候,發現已經已經快要下午一點了。
根據李長生嫂子的口供,屍體的確是她買的,但是她一直以為買的是一條女屍。她因為多年前,以李長生的名義霸占了何小念名下所有的財產後,運勢並沒有逆風翻盤,日子反而越過越差。老公和李長生一樣沉迷於吃喝嫖賭,把家裏的錢都敗得差不多了。
李長生嬸子原本還指望兒子有出息,花了不少錢送兒子去讀大學,誰知道兒子根本對學習沒興趣,很多門課程都不合格最後被大學勸退。但是又覺得自己上過大學,是大學生,眼高手低,不想幹農活。天天在家出了吃喝玩樂,就是打遊戲,也不去找工作。
照例一般人都覺得肯定是自己老公和兒子的問題,誰曉得李長生嫂子腦回路相當清奇。
她居然覺得之所以家門不幸,最大的原因是因為自己外甥李長生死的時候,沒有和他老婆何小念葬在一起。
導致李長生地下不安分,影響了她家的風水,才讓他們家的男人都沒出息。
因此她靈機一動,就想著給李長生買具女屍冥婚,為了讓李長生的魂魄得到安息。
問題當初從何小念那裏繼承來的錢已經被自己老公和兒子差不多揮霍完了,想要買條新鮮的女屍實在難上加難。誰知道突然有個專門做冥婚介紹的中介,主動聯係她,說有可以賣給她一具新鮮的女屍,而且價錢相當便宜。
要知道,越是新鮮的屍體,價格越是昂貴,特別是剛剛去世的女屍就更加貴,有時候甚至要十幾萬。
但是如果沒什麼錢,有些就撿些早就變成骨頭的女屍,埋在一起也算冥婚了。
因此,李長生嫂子貪圖便宜就應了下來,在她眼裏,新鮮的女屍總比白骨能安撫李長生的鬼魂。
隻是這中介提供的時間相當苛刻,必須是晚上交易,驗過屍體就立刻要埋入地下。所以李長生的嬸子才完全沒意識到和自己外甥埋在一起的,並不是年輕的女人,而是一個化了妝穿了女子衣服的男人!
說道這裏,李長生嬸子還擠出了幾滴眼淚,大聲申訴道:“警官!我才是受害人啊!要不是那個中介騙我,我又怎麼會把一具男屍送進我外甥的墓地裏,這下弄的我外甥在地下生氣,還不知道會怎麼鬧呢!再說了,這男人活著值錢,可是死就一分不值了啊!隻聽說花錢買女屍的,哪有花那個冤枉錢買男屍的呀!我虧了呀,警官!你們可一定要幫我把錢追回來!這可是詐騙,詐騙!”
這話說得讓路短脾氣再好也聽不下去了,他嚴肅得說道:“首先,你們買賣屍體已經是有問題了。另外這人是被殺死的,你別說什麼被騙了,你必須要配合我們調查清楚那個中介是從那裏找來的屍體。你在這個案子裏又扮演什麼角色?最後,冥婚根本是一種封建迷信的行為,你老公和兒子會到今天這個地步,完全是你一手縱容的,你縱容他們趴在你身上吸血,而你掉轉頭又去貪圖何小念的遺產,去吸她的血?!”
李長生嫂子被路短的話噎住,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末了隻能臉色慘白把所有中介的聊天和交易信息交了出來。
路短把資料交給小羅和吳昊去繼續調查,回來就看到邵昆摸了摸肚子問道:“局子的食堂是不是關門了?你的麵子這麼大,還能不能刷出排骨蓋飯?”
路短挑眉一笑道:“我現在的麵子都刷在你這裏了,你是讓我勻些分給別人嗎?”說完又把邵昆拉近到,貼著他的耳朵道:“但是我一點都不想給別人,想要全部給你!”
邵昆抿了抿嘴唇,這人又開始耍流氓了,想到昨晚又昏天暗地折騰了半宿,路短這話明顯是意有所指。
“你在警局裏能不能正經一點?”邵昆拍開了路短拉著自己領帶的手。
“我對著你正經不了。”被邵昆推開的路短並不生氣,抽回的手又順手在邵昆頭上擼一把道:“走吧!餓了吧!作為你的合格男友,上下嘴巴我都要照顧到位。想吃蓋飯的話,我知道有家超級好吃的鰻魚蓋飯就在警局旁邊,正好給你補一補!”
這家鰻魚蓋飯店並不太遠,雖然格局不大,隻有幾張桌子,但是打掃的很幹淨。因為午飯時間過了,人並不多,路短就領著邵昆坐在吧台邊,可以清楚看到主廚熟練得給鰻魚刷上濃厚的醬汁,放在烤架上,等到鰻魚滋滋冒出了熱氣,又飛快地翻了個麵,繼續刷上了一層醬汁,這樣反複刷醬汁的方式,可以保護鰻魚肉在被烤熟的過程中,肉質鮮嫩,又能讓鰻魚吸收滿滿的汁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