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酒店的時候已是深夜,杜默到酒店側邊的花壇坐下休息。
八月的東城已經接近晚秋了,彎月高懸,夜涼如水,杜默身上隻有一件單薄的白襯衫,冷風撲在身上,腦子反倒沒在酒店裏那麼昏沉了。聽著身後窸窸窣窣的聲音,他忍不住去想到底什麼時候才能脫離現在這種生活。難以想象,這是他本月的第三次應酬,他隻是個大二的學生,而且還是個Beta。
雖然東森一向號稱支持平權,鼓勵Beta和Omega入職並為之提供完善的工作環境,實際入職的員工依舊以Alpha為主,Omega是擺在大堂或者是會議室門口的花瓶,Beta是髒活、累活、苦活的負責人。像杜默這種,即便出身東大,也不過是酒席上的陪襯,證明東森在為六性平權做努力。m.X520xs.Com
他所在的投資者關係部門是東森的核心部門之一,經費多福利高,但經常加班,內容以應酬喝酒為主。管理層有專車接送,實習生如杜默,隻給車補。
等了半天還沒有司機接單,杜默微微蹙眉,平時不會等這麼久。一邊打開通訊錄想聯係一位相熟的司機來接他,一邊不時看向兩邊道口,希望路盡頭有空車出現。
瑟瑟寒風、一肚子翻騰的烈酒還有左肩不斷傳來的疼痛,都是他迫不及待回床上躺著的理由。
今天他運氣好,包廂天花板上的吊燈不知怎麼突然掉下來了,散亂的玻璃珠和碎瓷片飛得到處都是。在場的Alpha們反應快,躲的及時,隻有他這個瘦弱的Beta反應慢半拍,被瓷片劃傷左肩。
趙主任和幾位客人換個包廂繼續喝,看杜默肩膀受傷,擺擺手就放他走了。
杜默表麵愧疚,內心十分高興。傷和喝酒,他選擇受傷,甚至還希望傷勢再重一些,最好能借機多請幾天帶薪假。可惜前世的知識告訴他,這隻是普通的皮肉傷,都不用去醫院縫合。
幸好他今天穿了白襯衫,隻出一點血看起來就非常明顯,如果他穿的是黑襯衫,可能就得陪著繼續喝了。
穿之前杜默是醫學生,剛博士畢業,還未來得及體驗“多年媳婦熬成婆”的好日子,一覺醒來重回初始點。
呆了一段時間發現自己居然穿越到ABO世界,本想繼續學醫深入研究下這從沒接觸過的族群,熟料,他隻能學金融。一來馮異給他弄來的錄取通知書是金融專業,二來原著的杜默學金融,他隻能遵從,無力抵抗。
……
“杜默?”一輛黑吉普車緩緩停至他身前,車窗落下,露出一張冷峻的絕美麵容,“怎麼在這兒坐著?”
近距離看到這張帥得讓人無法呼吸的臉,杜默呼吸一窒,顧不得肩膀的傷,趕緊站起來行禮,“馮先生。”
高中時他一直喊馮異,全班都這麼叫。上大學之後,有天他在宿舍直呼馮異大名被室友聽見,他的三個Alpha室友一臉“你死到臨頭了”的表情看杜默,“你居然直呼馮家小少爺大名?”
杜默從前沒想過這個問題,因為頭不疼,經室友提醒他才想起來這個事兒,原著中杜默對馮異好像真的隻有馮先生這一個稱呼。
作者對杜默的描述實在太少,除了第一次出場時簡單交代了下身份和背景,此後再出現,來來回回就隻有一句描寫:杜默站在離馮異約一尺遠的位置,深鞠一躬,低頭說:“馮先生好。”
思來想去,怕頭疼的杜默決定遵從原著。從那之後,杜默見馮異先鞠躬喊馮先生。好在馮異在東城大學軍區進修,平時出不來,不用天天彎腰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