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快醒醒吧!今兒可是大年初一,人到齊了等著拜天公呢,隻差您了!”脆生生的一把嗓子焦急地在耳邊催了又催。

“拜你…妹啊,大年初一開機酬神?做不做人了還?”許流深四仰八叉躺在床上閉眼嘟囔,困得連眼皮都抬不起來。

“大小姐您說什麼?嗐您趕快起來吧,老爺真生氣了!”

許流深抬手揉揉眼睛,含混不清的咕噥:“姥爺?他怎麼回來了?不是在澳洲……”

“跟袋鼠打拳擊嗎”七個字在撩開眼縫兒的瞬間被囫圇吞下,許流深夢中驚坐起,冬日的清寒空氣猛然撞入肺裏,險些嗆出個十級肺癆!

咳咳咳……這是哪兒?!

眼前香閨幔帳垂墜曳地,空氣中的安神檀香還未散去,清冽日光灑照穿過木質透雕屏風落在紅磚地上,低頭瞧瞧,身上蓋著金絲繡線錦被,身下是鋪陳單薄、冷硬到渾身酸痛的木床。

愣了兩秒,許流深重重倒下去,做夢呢。

隻聽“咣”一聲悶響,她嗷一嗓子又從床上坐起來,“我去!”

這什麼玩意兒?

枕頭?青花瓷的?

媽的哪個鐵憨憨……

“大小姐!您、您沒事吧?”

許流深齜牙咧嘴抬眼看,一個年約十四五歲、麵容清秀的小丫頭圓睜著一雙清澈杏眼湊上前來,滿是好奇和關切。

許流深身子向後一縮。

你又是哪位啊?

“小姐您醒了麼?寶蓮趕緊伺候您更衣吧,老爺在前院發火呢!”

寶、蓮?

怎麼取了個燈名兒?

寶蓮也有些不解的打量著她。

小丫頭好像有好多問號。

不過也就一瞬,確實是來不及了。

眨眼工夫,寶蓮又從外麵叫進來三個年齡相仿的小丫頭。

“三元伺候小姐洗漱,四喜你去把繡娘做好的新衣拿來,還有小姐的雪貂絨大氅,今兒可太冷了得多穿一件,五福你趕緊給小姐梳頭,我來畫眉!”

三元、四喜、五福,名字可可愛愛的三個小丫頭被安排的明明白白,即刻分頭行動起來。

許流深被枕頭撞得暈頭轉向,木偶似的被擺弄一番之後坐在銅鏡前,看著鏡子裏自己稚嫩了許多的臉,似乎有些什麼在爭先恐後的湧進腦海裏。

腦中不斷充盈的信息讓許流深越來越心驚,她真的穿越了!

她一個當紅女明星穿成了年方十八的乾朝宰相嫡女,還是被賜婚給當朝太子、下月就要完婚的準太子妃!

中間被下人來催了兩次,許流深急急忙忙隨著寶蓮一起去到前院,路上又記起來原主的不少細節,頭先那幾個名字可可愛愛的小婢女,都是入府時她親自賜名的,而眼前帶路的寶蓮,是她的貼身大丫鬟,名字取意“九蓮寶燈”,是原主許流深在打麻將糊了一把“九蓮寶燈”時隨口取的,討個彩頭。

許流深狠狠拍了兩下臉頰,即使當初就是憑借一部穿越劇紅透娛樂圈拿獎到手軟,可如今真穿了,她有種演不出來的手足無措。

睡覺前明明還是在父母的江濱別墅裏,跟爸媽、哥哥嫂子過除夕,一覺醒來怎麼就穿到這個鬼地方來了呢?

宰相女兒,聽起來是不錯,正兒八經官二代,穿的還算湊合,上等繡娘的手工刺繡精巧生動,可剛才塗臉上的那都是什麼啊?貴婦護膚品麵膜彩妝沒有不說,古人的化妝水準也堪稱簡陋,這特麼多虧是穿越到十八歲,還可以靠天生麗質來撐場麵!喵喵尒説

大牌高定更不用想了。許流深瞧瞧身上新衣,樣式不陌生,與自己拍古裝戲的戲服大同小異,絲毫不顯腰身,她被粉絲吹爆的螞蟻腰蜜桃臀漫畫腿一概藏的嚴嚴實實。

最讓許流深不安的是,這穿越到底有沒有個時間限製?不會從此就回不去了吧?她正當紅的明星事業可怎麼辦?打拚多年爬上了娛樂圈頂級流量大花位置,這一穿越,那麼多千辛萬苦撕下來的好資源豈不是要拱手讓人?沒曝光會不會被不停換血的娛樂圈給邊緣化了?想到可能回去隻能演新晉小花的媽,她都焦慮得要抓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