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點半了,宿舍裏還是黑乎乎的一片,不時有幾片前幾日留下的慶祝彩條還在反射著光。
金泰亨又是纏在他的身上,這個小孩就像隻小猴子一樣,前幾天見麵時還是稍稍露怯的樣子,現下又是毫不見外地睡在他的床上纏在他的身上,講幾句話時還會來幾句哼哼唧唧的聽不太懂的話。
時懿想輕輕地撥開金泰亨扣在胸前的手無果,隻能拍拍他抱得緊緊的手,無奈地晃動頭用頭發掃弄他的麵龐。這才終於使金泰亨微微醒過來。
“時,嗚,哥,怎麼了?”金泰亨還在睡夢中沒有把方言改過來,時懿勉勉強強才明白了他的意思。
“我要起床了,下去做飯給你。”時懿隻能哄道。
“好。”金泰亨這才鬆了手,撇撇嘴,又翻過身抱著被子睡過去了。
不緊不慢地下了床,時懿又去幫著田正國蓋緊了被子。即便這個小孩體質特別好,但現在已經是秋天,公司裏有不少人最近都感冒或是發燒了。
悄悄關上臥室的門,首爾五點半的早晨已經開始亮堂,掛著窗簾也能聽見街道上嘰嘰喳喳的鳥叫聲和早起出攤的推車聲。
條件有限,早餐也沒法做的豐富,更何況還有老師下的飲食限製。時懿去廚房開始準備早餐,就著小炒鍋熱了肉準備了幾份菜包肉,熱了幾份牛奶。
現在宿舍的成員有八個,金碩珍在努力準備學校和公司的學習和考試,甚至晚上說夢話也是在唱歌。閔玧其則又是徹夜在工作室呆著捕獲靈感。剩下的弟弟們金南俊和鄭號錫在工作室通宵完成方PD的任務。樸智旻剛到大黑,總是在練習室裏加班加點的練習舞蹈,誰也拖不回來。隻有金泰亨和田正國被他以身體健康為由強製帶了回來。
時懿下去拿自己寄過來的快遞,這次應該是一些衣物和去年答應給玧其號錫南俊帶的零食,那個時候田正國和金泰亨還沒有來,宿舍裏隻有他們四個人,當時他還是拿的實習簽,以實習製作人的身份被方時赫哄騙著住了進來。
拖著行李上樓,想起當時的事情,時懿隻覺得好笑,說不定過了今天他就要換個身份再住進來了。
七點半了,金泰亨夾著被子在床上扭來扭去,田正國又踢開了被子橫仰八叉地睡在了床上,踢開的被子皺巴巴的可憐地吊在床邊上幾欲落下。
“金泰亨?起床了,七點半了。”金泰亨沒有反應,皺著眉頭繼續睡著。時懿推了推他,還是得不到回應。
“快點起來,”時懿捏住金泰亨的鼻子阻止他的呼吸,終於把他弄醒了。“哥?”金泰亨迷茫的睜開眼,皺著眉頭搖著頭想要擺脫他的手指。
時懿見好就收,拍了拍他的肩,“快八點了,去吃飯吧,我去叫正國。”
“好。”金泰亨撐著床坐了起來,迷迷糊糊地點了點頭,翹起的呆毛也跟著顫顫地上下晃動,旋即又似想到什麼似的,“正國很難叫的,要好久,要大力一點#%%&*”講著講著金泰亨又開始講著他聽不懂的話。
“知道啦。”時懿揉揉金泰亨四處翹起的頭發催促他快去洗漱。
“正國?正國?”這個孩子是真的很難叫起來,睡著的樣子也完全不像醒著的時候。
他實習結束後田正國和金泰亨來到了大黑,但是這兩個人的性格完全不一樣。田正國更加害羞內斂,宿舍的群裏也可以看出這個孩子的內向,話總是很少,總是應和著。
一開始的時候閔玧其不知道該怎麼和這個孩子相處,還在kkt上和他吐槽過,但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像老父親似的,開始對他這個遠在美國的親故悄悄地炫耀。無非就是可愛、聽話、有天賦、進步快,小小的樣子總是能把他可愛得忍不住露出牙齦笑。
金泰亨則是個自來熟的性格,除了總愛說一些不連貫的詞句使人迷惑,但這也往往使人和他待在一起十分放鬆開心。聽鄭號錫說,除了在RAP上沒有天賦以外,其他方麵都進步得非常快,就算在等地鐵也要趁著玻璃練習跳舞。
金泰亨已經開始洗漱了,但田正國依然不為所動躺在床上睡得打起了小呼嚕,時懿隻能大力地晃著他讓他醒過來。
“唔?”田正國睜不開眼睛,微微歪著頭發出疑問。
“是我,時懿,飯已經好了,快點起來吧,要去練習室的。”時懿捋了捋他炸起的頭發,拉著他坐了起來。
或許因為是不熟的哥哥,田正國一下子清醒過來,揉了揉眼睛,十分乖順地下了床。
早餐他做了很多份,昨天說好的給呆在在公司的人帶過去。這幾天忙著考核,大多數人選擇在練習室通宵加緊練習以進入出道班。被他拉回來的金泰亨田正國也是在和他在練習室呆到12點才被他拽了回來。
這兩個算是這裏年紀比較小的練習生,其他的練習生或多或少將要高中畢業或是已經在地下摸爬滾打多少年,都是憑著一股子對hip-hop的追求被招攬來大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