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自己身份卑微,就算是留在他身邊做個侍妾她也是願意的。
她一心都在張望城門口,等待著寧王,卻沒有發現在她身後的目光。
幾個壯漢摸著嘴,陰森的看著她全身妙曼的曲線,都在流口水。
當她看到城門口的隊伍時,她雙手緊握,心中雀躍不已。
可就在她揚手打招呼時,身後的幾個流氓直接上前捂住她的嘴,將她給拖走!
"唔唔唔……"
她驚恐的揮動手臂,手卻被死死摁住。
她無助的盯著那即將進入城門口的俊秀身影,眼神崩潰到了極點。
她好希望,他能看見她來救她!
此時寧王入京都,他淡然的神色掃過眾人。
百姓的擁護聲,都被他排斥在外,他在等一個等了三年的人。
他知道,她一直在。
他為了可以將來路不明的女子帶回宮中,多年來操兵行軍,立下戰功。
如今他已是太子,有了足夠的資格可以將她帶回去。
當年一眼驚鴻,他早就相中了那姑娘。
可現在她,可在等著自己?
拐角處,他眼神尖銳,看見了一抹身影被拖走。
他不顧周圍人的異樣,直接下馬飛奔而去。
他聽見了女子的驚叫聲還有流氓的笑聲。
他眉色緊皺,一把衝上去將幾個流氓揍了一通。
地上的三個流氓瞬間鼻青臉腫,動彈不得。
身後傳來軍隊的聲音。
寧王一把抱起被撕破衣衫的她,感受到她的瑟瑟瑟發抖,他語氣溫柔的說道:"別怕,我來了。"
簡短的話語,給了她足夠的安心,她點頭,鑽進他的胸口,泣不成聲。
她差一點,無顏再見他!
懷裏的人哭的欲生欲死,寧王有些心疼。
他的眉色變得異常冰冷,眼中厲光微閃,命令道:"將作惡之人帶走,處以極刑!"
"是!"
他無視身後撕心裂肺的饒命聲,帶著她回到了自己的東宮。
他找來了最好的太醫,為她準備了一桌子好吃的。
等她狀態調整好後,他看著她狼吞虎咽的樣子,笑了。
"你可知,這座宮殿名為思玉殿,是太祖母最喜愛最難以忘懷的宮殿,這裏是她最愛之人為她修建,這裏雖不是司玉國的京都,可是太祖母晚年便是與太祖父生活在這裏,這座宮殿,是被人祝福的。"
他坐在她的身旁,喋喋不休的講述著這宮殿的來曆。
在太祖母仙去後,祖父便將這裏改為了京都。
雖然她隻顧著吃,但是寧王卻一直在告訴她關於這裏的一切。
她其實全都聽到了。
在外人麵前冷酷的寧王,其實此時此刻很是溫柔,也是念舊重感情之人。
若非如此,當年也不會救她。
良久,寧王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她一愣,眼眶微紅,不知所措的看向寧王。
她不識字,更沒有名字。
見她傷心,寧王連忙用手替她擦眼淚,有些手粗無措,不好意思的哄著:"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
寧王清秀的眉宇微皺,突然眼前一亮:"若你沒有名字,我給你取一個可好?"
他盯著她素衣上繡著的海棠花,又摸了摸自己頭上的海棠發簪,抿唇一笑。
"你我與海棠花如此有緣,不如以後我便喚你海棠可好?"
海棠,花一樣的名字,真好聽。
她微揚唇角,一把抱住他。
她,終於有名字了。
她不知,這海棠發簪,是曾經靖國太子送與月國長公主的定情之物。
後來,這發簪便傳承到了寧王的手中,對於太祖母的遺物,他格外珍惜。
曆經八年。
她讀書習字,學武練劍,更是專心醫毒,成為了最有資格站在他身邊的女人。
她帶兵打仗,成為了司玉國名震天下,唯一的女大將軍,從此無人敢不服她。
十八歲花季的她,錚錚傲骨,猶如玫瑰帶刺一般的孤傲。
褪下戎裝,換上一襲廣繡留仙裙,她是這九州第一美人,如玄女入凡塵般仙氣,一顰一笑魅惑眾生。
這樣的一麵,她從未讓世人見過。
因為她不想讓世人知道,她是寧王的軟肋。
整整八年,她與寧王恩愛卻相敬如賓,在外人眼裏,她是臣他是君,忠臣明君。
有一次醉酒,寧王委屈的趴在她的肩頭,語氣哽咽:"阿棠,你可知,世人都說我與太祖母極為相似。"
"當年太祖母是女子,卻僅憑一人之力,顛覆三國,統一亂世,這樣氣度不凡的奇女子,我當真是比不上。"
"若我能及她半分,也不會十年,都無法統一諸侯的叛亂,現在澈皇叔擁兵自重,在旱魃城自立為王,我卻攻打了三年,都未曾將其勸降,你說我是不是很沒用,對不起太祖父創立的司玉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