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8 章 爬樹(1 / 2)

被人管著,最終那瓶茅台老太太隻嚐了個鮮兒,什麼滋味都沒品出來,連帶著整桌蟹宴都不香了。

索性飯後散步也免了,直接賭氣進了書房。

蔣楚跟進去,隻見小老太太板著臉坐在貴妃榻上,囫圇吞棗似的灌了兩口茶,行為舉止一改往日斯文。

“奶奶。”

這一聲叫得實在甜,臉上是笑眯眯的和煦。

得了便宜又賣乖,她是不信了,蔣芊冷哼一聲,撇過頭不願多看她。

“都怪趙研,好端端的送什麼螃蟹,害您生氣。”

要說倒打一耙的嘴上功夫,蔣楚確實有溜兒。

補了口茶,蔣芊不慌不忙地回道:“總比那些個空手套白狼的強些。”

開篇兩句就點了題,小老太太這是來真的。

蔣楚故作沉思狀:“所以奶奶連門都不叫他進啊。”

方才見到鄭瞿徽那架勢,估摸著在門外等了大半天了,要不是她今天來早湊巧撞見,依著那人的脾氣,斷然不會明說。

嗬,敢情還是幫著那小子呢。

小丫頭的伎倆再高,也逃不過老太太的法眼。

既然說開了,也不妨再直白些:“他麼,我是不樂意見的。”

和禮數無關,就是純粹的發自內心的不待見。

千算萬算,蔣楚沒想到等來這麼一句,是真沒轍了。

“奶奶……”

這一聲,討好求饒更多。

蔣芊淡淡瞥她:“你怕是沒記性了吧,不應該啊,我都這把年紀了,那些不該忘的賬都記得一清二楚。”

諷刺裏帶著恨鐵不成鋼的氣惱。

當年那小子是怎麼算計她的,她又是怎麼哭得慘兮兮說再不見他的,那時候的報紙頭條登得漫天飛,整個嶺南多少人在看蔣家的笑話,一樁樁一件件,她可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痛。

蔣楚自覺沒立場,但凡跟鄭瞿徽沾邊兒的種種,她要麼超常發揮,要麼喪到穀底。

而眼前的情形,顯然是後者。

“我沒忘記。”

她囁嚅著,聽不出半點底氣。

蔣芊放下手中的茶具,動靜不小,爾後起身走到桌案前,背對著她。

“我是沒能耐了,這麼些年你哪一回聽過我的。”

老太太鮮少將重話說得如此明,一開口就把蔣楚的滿腹說辭攔腰截斷。

隱約覺出了蹊蹺,又說不上究竟哪裏不對勁。

“我最聽您的話了。”

這話半真不假,蔣楚聽話的時候不多,但唯一肯遵從的,也隻有老太太發話了才管用。

“是麼,”蔣芊眸光一凜:“那我叫你回家來,喊了多少遍也沒見你聽。”

“……”

好一個回馬槍,殺得某人措手不及。

老太太深歎了一口氣:“算了,你長大了翅膀也硬了,隨你吧。”

被指控的人瞬間噤若寒蟬,再不敢“狡辯”什麼。

那天晚上,蔣楚在書房裏又聽了一個鍾頭的訓誡,最後頂著懵亂發脹的大腦回了房。

半分鍾後,鄭教官收到了一條短信:大騙子!

發信人是被洗腦後成功倒戈的蔣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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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家修繕族譜的日子定下了。

鄭瞿徽依舊沒確定去或不去,比拋硬幣更容易作出選擇的,是蔣楚的回答。

他問:“想不想看我爬樹。”

收到信息的時候蔣楚正在開會,先是愣住,隨即回想起了什麼,又笑了起來。

“無聊。”她回。

“不想看麼。”嚐試把答案明確化。

“誰說我不想了。”又一次習慣性唱反調。

“嗯?”

“給爺爬。”

短信界麵亮了又滅再亮,男人皺著眉,那三個字被反複閱讀無數次,最終有了定論,不是好話。

回鄭家的決定,鄭瞿徽提前一天和外公知會了。

高老將軍聞言隻是點了點頭,並未多說什麼,或許是年紀大了,對某些瑣事也不似從前堅持己見。

而真正叫他上心的,另有其事。

“你這些天早出晚歸的,上哪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