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清晨,我很早就爬了起來。
當然不是因為失眠,隻是送行而已,老師我才不會緊張呢,隻是阪田這家夥的車子比較早,算算時間,送完他後我就可以去參加來須提出的聚會。
要不說軟妹子就是貼心呢,試探性地跟她說了下別跟著我,她就答應了。
倒不是想一個人送阪田,隻是之後的聚會,來須提出了要每個人單獨參加。
路上隨便買了兩個甜麵包圈作早餐,配餐是從家裏帶出來的草莓牛奶,自從認識某人後,似乎我也成了草莓牛奶的粉,遠目,這樣是好還是不好呢?
路過蛋糕店的時候,我猶豫了片刻,還是走進去買了兩塊小蛋糕,打包一起帶走。
等我趕到車站的時候,匆匆忙忙的行人中,某人很顯眼地靠在月台邊的牆柱子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滿臉的悠閑與周圍的景色格格不入。
我突然想起第一次見到阪田時他嘴中叼著的棒棒糖,還說是因為吮吸過度而冒煙——如果這個時候他也叼上一根煙,嫋嫋上升的煙霧模糊了臉孔,倒頗有幾分帥氣,可惜啊,認識他太久了,不管他擺出怎樣的造型我腦海中冒出的第一個詞都是“猥瑣”。
我悄悄地繞到柱子的後方,趴在它悄悄地伸出手,晃了晃手中裝了蛋糕的紙盒,而後慢慢地、慢慢地往回伸。
很快,幾根卷毛出現在我的眼前——果然這家夥對甜食沒抵抗力啊。
“怎麼才來。”阪田一臉不滿。
我沒說話,隻是提著手裏的盒子上上下下,阪田的視線也跟著我上上下下……跟我小時候用逗貓棍和貓玩似的。
“是給我的?那真是感謝啊。”阪田一邊說著一邊來搶我手裏的盒子。
【巧克力的,還有一個是草莓的!銀桑我的鼻子是絕對不會出錯的!】
我一把收回手,斜眼瞥他:“誰說給你的?這是我準備帶回家給軟妹子吃的。”
“……”
【喂喂你有沒有搞錯?軟妹子比銀桑我好嗎?】
“想要麼想要麼?”我顯擺,“想要你就求我哦,你不求我我怎麼知道你想要啊,哈哈哈哈。”
阪田沒說話,相當淡定地摳起了鼻孔,在我覺得有些無趣的時候,突然手指一彈,一顆巨大的黑色鼻屎就這麼落在了我手裏的蛋糕盒上。
我連忙鬆手,於是它順理成章地落到了某人的手中。
“……居然用這種方法,你太卑鄙了啊喂!”
“兵不厭詐,是你智商太低了。”
“……你讓我來送你,是想讓我送你上天堂嗎?”
“是充滿了甜食的美味天堂嗎?那我不介意!”
“是充滿了鬼魂的天堂才對!”
“那應該叫做地獄吧?”
我一巴掌拍過去:“少囉嗦!我說是天堂就是天堂!”
“喂喂,別這麼暴力行不行?”
“嫌棄就別叫我來送你!”
似乎在提醒著我的目的,列車即將離站的提示傳來,我覺得今天的送別真是糟透了,光顧著吵架了……感人肺腑的話一句沒說,怎麼提高好感度啊喂!
想到此,我輕咳了一聲:“那個,你路上小心。”
“……居然說出如此正常的話,你確定自己沒有被不正常的東西附身嗎?”
“喂!”自從和他認識以來,稍微溫和一點都會被他這麼說,他到底是有多M啊混蛋!
“咳!”阪田突然重重地咳嗽了一聲,“那個,我後天就回來了。”
“嗯。”
“回來後來接我吧。”
“嗯。”
“到時候一起吃飯吧。”
“嗯。”
“喂喂,你除了‘嗯’難道就不會說點別的東西了嗎?”
我想了想:“我等你回來。”
卷毛居然“刷”地一下轉過了身去,手忙腳亂地擺了擺手:“知道了知道了,那我走了。”
“嗯,路上小心。”
注視著阪田的背影,我突然喊了出來:“喂,死卷毛,你回來我有話和你說!”
阪田轉過身,對我微笑:“真巧,我也是。”
說罷,他進入了車廂中,我怔怔地站在原地。
這還真巧……但他想對我說什麼呢?不會是“芽子你真是個好人”之類的好人卡吧……雅蠛蝶!!!
死卷毛,走就走,還留下這麼大的疑問給我,完了,我今晚肯定睡不著了腫麼辦TA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