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曉不可能丟下胡煒。
發現胡煒跑走的第一時間,白曉就選擇減速,停下雪橇,然後解開套繩,追了上去。
【停下!】
【停下!】
【停下!小煒!】
【你個笨貓!!!】
因為害怕引來敵人,白曉隻能不停地給胡煒發消息,根本就不敢出聲。見胡煒不肯回答,白曉氣得隻能罵人!
搞什麼啊?
拜種族優勢所賜,白曉在兩百米處追上了胡煒。
看著這隻笨貓在雪地裏打滑、跌倒、撲騰著起來再滑倒,白曉縱身一躍,跳上了這家夥的背,將對方牢牢地按在雪地裏。
不愧是零下幾十度的雪原,凍得非常瓷實,就是他從高處猛撲下去,都沒有留下一個印子。
他叼著這隻幾乎有了四分威武的貓崽子的後頸往後拖。
後頸一被咬住,胡煒就全身發麻,四隻爪子就動彈不得。
可是他依舊不放棄:
【你個蠢狗!放開我!】
【不放!】
【蠢狗,放開!】
【不!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們的處境!】
【說你笨,你還不認!我是那種不分輕重的人嗎?!那是我大伯父的親衛!】
如果不是受傷很麻煩,他絕對會給這隻蠢狗一爪子!
什麼?
白曉傻傻地鬆開了嘴。
胡煒掉在雪地上,忍不住用前爪洗了把臉,翻了個身,又往戰場一滑一撲騰,還不忘鄙視白曉:
【你是不是笨蛋?!我們既然在這裏遇到了我大伯父的副官米叔,再遇到我大伯父的親衛有什麼奇怪的?】
【可是……】
【你不也知道嗎?我們最大的危機,就是大逃殺。】
如果不是為了避免可能存在的大逃殺,他根本就不會同意白曉的意見,選擇這片雪原。
因為雪原開闊的視野,可以保證他們提前發現危險,從而采取相應的措施。
白曉跟了上去:【你的意思是說,你大伯父的親衛幫我們提前清除了危險?】
【即便不是我大伯父的親衛,隻要是軍人,就會保護我們。】
胡煒頭也不回地繼續撲騰著,也沒忘記跟白曉解釋。
白曉想了想,上前叼起了他。
【放開我!】
【你太慢了。】
說著,白曉就撒開了腳丫子。
在雪地上,還是雪地犬種跑得又快又穩。
戰場上一片狼藉,皚皚白雪上散落著一片片的赤紅,更別說那數不盡的紅梅,那是凝固的血跡。
還有那一個個橫七豎八赤膊陷在雪地裏的人。
雪地上淩亂的痕跡,無一不在訴說著慘烈。
白曉膽戰心驚。
一個,兩個,三個,四個,……六個,七個……
他都不忍心往下數。
有的脖子古怪地歪著,有的身體折成了奇怪的角度,顯而易見,他們不是被扭斷了脖子,就是被打折了脊梁骨。
還有的,看他們被拋棄在一旁的胳膊、或者腿就知道,他們是被硬生生地扯掉了肢體,導致大量失血而亡。
這些人,
都死了?
胡煒:【別去管那些人,看看還保持著獸形的,也許還有救。】
獸人不是野獸。
獸人以人形出生,死亡後也會以人形回歸大地。
白曉呆不下去了:
【我,我去拖雪橇、拿營養液。】
順便去緩一緩。
【好。】
胡煒頭也不回地答道。
他仔細地辨別著地上昏迷不醒的獸人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