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餘最後是被周嘉榮抱著下樓的。
他長手長腳,窩在周嘉榮懷裏也不安分,一個勁的擺手和衛斂秋說再見,腿還不留神踢到牆,疼的哎呦一聲,拍一把周嘉榮的胳膊,滿不忿:“你說能喝醉的,打我幹什麼?”
周嘉榮:“......我錯了。”
原本是橫抱的,索性將人麵對麵抱著下樓,這麼著窄小的樓道總算能放下這個崽子,就是抻直了腿也不會再被碰到。
回到家,祝餘就縮在沙發上不動了。
他喝醉了喜歡將自己團一團,以前是團在被窩裏,現在就縮一縮窩在周嘉榮懷裏,迷迷糊糊的:“周叔叔,我想演戲。”
可是演戲有什麼好的,感覺像被渣男傷害了還念念不忘似的,沒出息。
緊跟著又委屈巴巴的念叨:“祝韶都想演呢,我也想,我演的比他好。”
前陣子九月上旬是祝韶的十八歲生日。
祝餘當不會去,沒想到祝韶大晚上的給他打電話,說看了他的《為皇》,覺得演戲特別有意思,想進娛樂圈。
想起原著中祝韶就是進了娛樂圈,祝餘倒也不意外。
不過他沒有發表什麼意見,免得再被馮婉扣什麼帽子,隻是聽著祝韶一腔向往和興奮,心裏酸溜溜的。
酸過也就罷了,現在喝醉了才叨咕,顯見是上了心。
周嘉榮安靜的聽,看祝餘一副快要哭的架勢,一點一點的順他脊背,一邊道:“知道了。”
他早知道,隻是一直沒說而已。
問他:“想去就去,為什麼不敢”
喝醉了,前世今生都如影像浮在眼前,祝餘抱著周嘉榮的胳膊,像抱著一截浮木一樣:“要求人......要應酬......要喝酒......好煩啊......”
他聲音越來越低,最後就睡過去了。
周嘉榮抱著他去臥室,將充滿了火鍋味和酒味的衣服去掉,又用毛巾擦他的臉和手。
收拾停當了上床,親了親小崽子因為酒氣暈.粉的臉:“呆呼呼的。”
有他在,什麼煩都不會有。
祝餘一覺醒來,發現床頭擺滿了書。
是各種藝考資料。
汲拉著拖鞋出去,在廚房找到正熬粥的大佬:“周叔叔,床上的書......”
東西是周嘉榮很早之前就準備的,他不想讓祝餘進娛樂圈,但有直覺會攔不住,攔得住人,但過不去自己心裏那關。
舍不得。
經了昨晚的事,索性就用上了,隻道:“你適合當演員。”
真話。
之前《為皇》的戲拍完後,福三江還拐彎抹角的問他祝餘什麼時候會再有空。福三江的挑剔程度周嘉榮知道,能被他認可的祝餘,天賦不可限量。
祝餘懵懵的,他沒有喝斷片,但記憶有錯亂,抱怨過的事也不是都能想起來,腦袋頂在周嘉榮的後背上:“我昨晚是不是說了很多話?”
周嘉榮一手拿著筷子攪粥,一隻手往後摸了摸祝餘的臉:“不是特別多,也就是養了十隻小鴨子的程度。”
祝餘抱住他的腰:“哦——可是我要是做不好呢?”
第二次生命,他非常珍惜,想平平安安順順利利的過下去,而娛樂圈最不缺的就是動蕩和意外。
周嘉榮關了火,轉過身將自家小崽子抱在灶台上。
他彎腰,平視著祝餘的眼:“做不好就做不好,沒有人生下來就知道自己適合什麼,不喜歡了就換,有我在,怕什麼?”
祝餘想想,好像是這個道理。
就換唄。
心道他可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這麼著,高高興興的溜達出廚房洗漱去了。
做什麼的事解決了,祝餘還有一件非得攀越不可的大山。
他和大佬天天一個被窩,親親抱抱舉高高是常態,但最後都是蓋著被子純聊天,大佬怎麼都不肯更進一步。
愁!
日子一晃就到了十二月,祝餘的十八歲生日。
他沒有參加過上一年周銘十八歲生日,也是從這一年六月份晉勝池的十八歲生日才知道,原來有錢人家的小孩會有成人禮,還那麼盛大。
不過晉勝池的成人禮有點不美滿,因為祝餘公開了自己的戀情。
祝餘的十八歲生日,他還沒提,周嘉榮就已經敲定會舉辦成人禮,並且說會宴請很多人。
這個很多人不是湊人數,而是京市數得著的豪門世家,都會出席。
祝餘沒有經曆過這個,他是像個野草一樣長起來的,忽被供在金玉盤子裏,還要展覽,非常的不適應。
不過聽周嘉榮一句“別人有的,你也要有。”就不再猶豫。
心裏其實很高興,悄咪咪的和大佬咬耳朵:“周叔叔,謝謝你,我不是不高興,就是......嗯......受寵若驚。”
一時還抓住話把兒爭取福.利:“別人有的我也要有,人家男朋友還提供那什麼呢,我就沒有。”
周嘉榮拎他耳朵,明知故問:“提供什麼?”
祝餘一隻不安分的爪子,就從周嘉榮襯衫扣子間鑽了進去,眼皮卻垂著不看他,黏黏糊糊的道:“什麼都提供。”
周嘉榮將衣服裏的手拽出來,幾不可聞的:“饞貓。”又道:“以後再說,總歸都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