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孤鴻這才停駐,回過頭來對楚秋說:“我生平,最不喜被人控製,更遑論做個傀儡人了,楚秋,你犯了我的大忌。”
楚秋麵露悲苦,眼中含淚,見展孤鴻越走越遠,已是要徹底拋下她了,這才揚起嘴角大喊起來:“可怎麼辦呢?你已經被我施過術了,隻要我再度施術,你還是會被我迷惑、被我控製!隻要我願意,隻要我還活……”
“活著”的著字還沒說完,展孤鴻已經一陣風似地竄了回來,一把掐住了她的脖頸:“我看你是真活膩味了。”
楚秋這才露出一個開心的笑,雙手抱住展孤鴻的臂膀,眼淚不停滑落:“你殺了我吧,隻要殺了我,就不會再受我控製了……”她嘴上說著這樣決絕的話,眼中露出的希冀和光彩卻把她整個人都照亮了。
展孤鴻隻一把甩開她的手,像是沾到什麼髒東西:“我問你,蘇姑娘去哪兒了?”
楚秋原本見他回頭過來與她說話,心中還歡喜無限,此刻又聽到他提到蘇華濃,頓時醋意恒生,陰陽怪氣道:“這些日子我們朝夕相處,我若是知道蘇姐姐的下落,你也應該知道的,怎麼還來問我了?”她想將展孤鴻的注意力拉回來,便隻道:“歸根結底,你還是不舍得殺我的,對不對?”
展孤鴻隻是立在原地出神,仿佛壓根兒沒聽見楚秋的話。
楚秋縮在原地,肚腹間的疼痛越發明顯,隨著血流的越多,神智也越發不清明了,她小腹這處的傷,正是為展孤鴻擋了那婦人的致命一擊,她賭了,展孤鴻定然不會不管自己的,定然……會……
楚秋徹底暈了過去。
展孤鴻轉頭過來,緩步走上前,表情莫測地抱起了楚秋,一步一步朝院外走去。
等楚秋再度醒來時,發現她正好好地躺在床上,一個小丫鬟正在一旁殷勤地打水為她梳洗。
她知道這裏,這裏正是那個奇怪婦人臨時找來的一個歇腳點,屋主算是有錢人,被那奇怪婦人用蠱蟲控製了供他們驅使。
隻是如今那婦人生死不明,這屋主還能聽話嗎?
她翻身坐起,隻覺得小腹處的傷口疼的她撕心裂肺的,小丫頭趕緊來扶,忙道:“姑娘消小心些,大夫都說了,這傷口太深,若是不好生將養,隻怕要傷及子嗣的。”
楚秋臉上一紅,忙道:“什麼子嗣?”
小丫頭笑道:“恭喜夫人,夫人已經有孕了,雖然月份很淺,但大夫說了,切不可隨意走動,還是臥床靜養為宜。”
楚秋聽了,臉上更紅,心中歡喜,又問那丫頭名字、年紀,得知對方並不是這宅子裏原有的下人,是後來采買的,叫果兒。
楚秋又詢問展孤鴻的下落,果兒隻說不知。
她想出去找展孤鴻,卻被果兒好言好語地勸了下來,隻說老爺說了,要姑娘好生歇息,莫要移動,等忙完了過幾日便能回來看望楚秋了。
楚秋也著實精力不濟,又是湯藥又是滋補之物吃著,成日裏昏昏欲睡,便被困在這宅子裏月餘,這是後話。
現在便說回到這盤如玉。
盤如玉蠱毒一解,整個人都輕鬆了,雖然還需要臥床修養幾日,但已無大礙,精神頭也足了起來,不過又歇息了幾日,便又跟著東珠去了聖天穀。
金墨蘭早已在穀內翹首期盼,見盤如玉果真返回,歡喜不已。
“玉郎,你果真歸來了!”金墨蘭刻意打扮一新,慢走了幾步,行至盤如玉跟前笑顏如花道。
盤如玉看了眼她有些坡的腳,對她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