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得挖出棺材，看看是哪種降頭，下降頭的黑狗皮可不是普通的黑狗，這種黑狗產自南方小國，是用巫術中從極其凶惡的母狗腹中取出來的，取出時還不足月，巫術把狗崽子塞入嬰孩腹內，用嬰孩的血滋養狗崽子，期間巫師會好生伺候嬰孩，直到黑狗長出獠牙，咬破嬰孩心髒。”
我聽的目瞪口呆。
婆婆繼續說道：“我也是聽老一輩說的，嬰孩死後，巫師把嬰孩練成屍油喂養黑狗，嬰孩也會變成小鬼附在黑狗身上，小鬼也有法術，但不像五仙這樣，行正義之道，小鬼都是邪術，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
手裏的雞腿頓時不香了。
“還有啊，狸子，你是不是答應以後要加倍侍奉五仙了，答應仙家的事情，就要做到，以後晨昏三叩首，早晚一炷香，好生侍奉。”
“嗯呐，我知道了，婆婆。”
“還有以後，你若是能成為出馬弟子，一定不要硬碰巫師，那東西，太邪太邪了。”
“怎麼邪了？”
“等你大一些再告訴你，答應人家的事，宜早不宜遲，一會再睡一會，明天日出之前，咱們要把事情了了。”
吃了一大盆小雞燉蘑菇，吃飽了，困意也就上來了。
有婆婆在身邊，懸著的心也都放下來了，這一覺睡得很沉很沉，醒來時太陽都要落山了。
婆婆已經做好了晚飯，把上午做的雞又熱了一遍，加了一些蘑菇。
“狸子，多吃點，後半夜我叫你，白天我已經知會了幾個小夥子，後半夜一起進山。”
我啃著雞肉，頭也沒抬地道：“嗯，吃飽了我就繼續睡。”
“對了，白天碰到老把頭了，說是你好久沒去他那了，一會拎上兩葫蘆酒，你過去看看他。”
“晚上不是還要進山嘛，我就不去了，改天再看看吧。”
“不行。”
婆婆說的斬釘截鐵，絲毫不想給我反駁的機會。
我心裏更是犯了合計，老把頭從來沒有叫我去過他家，莫非是前幾天我去他家後院的事被他察覺了，想到這，身體由內而外生出一股寒意，也沒有想繼續吃下去的心情，我擦了擦嘴，拿起酒葫蘆奔向把頭家。
老把頭家的窗戶已經被木板封住，屋內聚集了十來個半大的孩子，女孩坐在炕邊，小夥子大多都脫下上炕，老把頭坐在炕頭，靠在在牆上，嘴裏吧嗒著眼袋。
我一進屋，立刻有小夥伴打趣道：“呦，九狸子，稀客啊。”
老把頭抬起耷拉的眼皮看了我一眼，又默默抽著煙。
我忙放下酒葫蘆，拱手道：“把頭爺爺，九狸子有禮了。”
接著又拱手擺了擺屋子裏的其他人，小夥子抱拳回禮，姑娘們起身半蹲。
老把頭輕哼一聲，猛抽了一口煙袋道：“這小兔崽子還挺懂禮數。”
屋內人哈哈大笑，我也跟著笑了起來。
老把頭繼續說道：“正好趕上九狸子來，今天我給你你們講講大興安嶺的五仙是怎麼回事。”
眾人拍手叫好，老把頭拿起煙袋鍋子在炕沿上敲了敲，又折下一根笤帚穗，捅了捅煙袋，重新裝好一袋煙，老把頭才緩緩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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