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會怪我當時不加派錦衣衛助你營救孔曦?”
孟闌搖了搖頭,“公公自有公公的考慮,孟闌不怪您。”
晏初雲對她一笑,“你是跟在玉澤身邊最久的緹騎了吧?”
“嗯。”孟闌點頭,“算起來十一年,快十二年了。”
晏初雲回想起當年,“這成立玉女司還是當初我向陛下提出的,周康年初的錦衣衛與朝臣關係牽扯不清,不可信任,這才讓沈玉澤為掌司千戶找了你們入司。沒想到最後,剩下你們這幾人了。”
孟闌將碎發撩起,掛在耳後,“此生能為東廠效命,是孟闌之幸。”
晏初雲微微垂下眸,這玉女司的內務現在依然是由沈玉澤來管,孟闌的事輪不著他來插手,可沈玉澤到底會怎麼處理……晏初雲是有數的。
這孩子一向重情義,孟闌又是陪他風雨過來的,哪怕是手腳廢了,他也不會虧待她的。
不過他看孟闌的神情,她似乎還很是緊張慌亂。
隻是一想起沈玉澤,孟闌的心便空落落的,這幾天見不著他,也沒讓福佳傳個話,她到底是去是留,依然是個未知數。
這等煎熬,怕是旁人無法理解體會的。
“孟闌,答應我一件事,可好?”
她抬頭,“晏公公請說。”
“你護他一生,可好?”
孟闌神色一愣,良久後垂下了眸,“晏公公,就我現在這種情勢……”
“我雖說老了,但還算了解玉澤,你陪了他那麼多年,他不可能讓你離開的。”
晏初雲挑了挑眉,“別看他現在得意了,就是精明了,他還蠢得很。經常聽了我的話是左耳進,右耳出。他是貴閥出身,身上自有那貴家公子的傲氣自負,總覺自己還能振興天下了。”
孟闌看著晏初雲無奈的神情,忍著笑意,繼續聽他說。
“我已是個將死之人,等我走了,就得換你與他硬氣了,明白嗎?”
孟闌笑說:“我可不敢與他硬氣。”
“現在除了你的話,他還能聽誰的?”
“晏公公,你高看我了。”
晏初雲搖了搖頭,“孟闌,你比他小心,謹慎,這就很好,你隻是在外多年,沒有時間靜下來而已。過一段時間,你就不會胡思亂想了。”
晏初雲的安慰讓她稍稍安心,隨後她便說:“我隻能盡我所能。”
晏初雲笑了笑,“多謝。”
孟闌接著起身,“那公公,你好生休息,屬下……先回去了。”
“路上慢點。”
…………
沈玉澤從白馬寺出來,又再繞道去了牙行,馬車停在外麵,他披上了一件狐皮大氅,將他那身蟒袍掩蓋,才下車走入了牙行。
沈玉澤剛一入門,便有夥計上前迎接,許是看他的大氅華貴,他顯得格外殷勤。
沈玉澤站到了櫃台前,不禁有些局促地撓了撓頭,不久後,牙行老板便從後方走了出來,以笑待客。
“客官到牙行來,有何貴幹?”那牙行老板客氣問道。
沈玉澤湊上前問:“這裏可有交易私塾?”
牙行老板眼眸一輛,隨即點了點頭,“自然,這京城方圓百裏四五成的空宅文冊,我這牙行都有,客官要買私塾,來了我這,可算是找對地方了。”
沈玉澤微微一笑,隨後那牙行老板做了個請的手勢,邀他進房商談。
入了房門,剛一坐下,便有夥計捧著裝滿了私塾文冊的托盤走了進來,那牙行老板接過,隨後便揮手讓夥計下去,自己親自接待沈玉澤。
“客官是要看京城哪區的房子?”
沈玉澤想了想,就他平日要經常在東廠與皇宮之間走動,一定得找個靠近。
“京城東區,靠近東廠的,有嗎?”
“有有。”牙行老板立即伸手在托盤中翻找,最終選出了幾分文冊,擺放在了沈玉澤的麵前。
“這些都是上好的院子,客官請看。”
沈玉澤隻是匆匆打量了幾眼,隨後便問:“我能不能帶回去問了人再決定?”
“能,能。”老板頻頻點頭,“客官拿著便是,慢慢看。”
沈玉澤將那些文冊塞進了袖子,點頭道:“多謝。”
說完,他便轉身離開,馬夫在他上車之際問:“公公,現在總算是能回東廠了吧?”
沈玉澤尷尬一笑,“回吧回吧,我也占了你不少時間,不好意思呀。”
馬夫歎了一聲,倒也沒說什麼,等他坐穩了,便禦馬繼續行駛了。
。您提供大神擇善的沈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