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是。”霍恩海回答:“不過,怕是也不知那高台的作用,老爺無需過於擔憂。”
霍恩海的話並沒有起到作用,葉封嶠咕噥地道:“若真是東廠的人,那就麻煩了。”
“這個人一定要查出來。”良久後他開口。
“那老爺認為,交予誰合適?”霍恩海問:“在下雖是大人府邸的幕僚,但這內院之事也無權插手。可要查找此人,既不能遭人矚目,也不能隨意放過。”
葉封嶠略略抬眼,對上了他深沉的眸,“有話就說,別在這磨磨唧唧的。”
霍恩海深吸了一口氣,“老爺覺得,讓大姑娘負責如何?”
葉封嶠看著他的眼神帶著怒意,“這是朝政之事,牽上她一個姑娘家幹什麼?”
霍恩海回道:“若是情勢應許,霍某也不想連累大姑娘,可此事若是暴露……大姑娘是您的女兒,她是如今想到唯一不會背叛老爺的人選了。”
葉封嶠沉默著,霍恩海又道:“大人,古人有句話說得對,世事隨衰歇,萬事隨轉燭。不論姑娘的手是否幹淨,老爺若倒了,她一個女子,零落倚草木,又怎能存活?”
葉封嶠眼睫一顫,最終說:“能不能編個其他的理由?”
“不能。”霍恩海苦笑,“大姑娘若是被蒙在鼓裏,那又怎麼找得到凶手?老爺,無需再猶豫了。”
…………
葉星挽昨日隨著大隊回到葉府時已是三更半夜,幸而她裝扮簡素,荷珠很快便除下了首飾,她換上寢衣,便直接癱在了床榻上,是累著入睡的。
隔日,早晨的陽光帶著溫度由窗格子射了進來,滿室很快燥熱起來,荷珠連忙將冰鑒推到了葉星挽的床榻邊,讓下人用扇子扇著。
葉星挽此時已入淺眠,但那冰爽的涼氣,令她不想睜眼起身。
過了好一會兒,她將被褥壓下,露出那一雙惺忪的眼眸,發現荷珠就在自己身側候著。
平日的荷珠到了早晨,總是忙著吩咐下人準備盥洗之物,從未如此等候。
她很快察覺了不對,“怎麼了?”
荷珠看了門外一眼,“老爺派人來尋姑娘,讓姑娘過去書房一趟。”
“怎麼不叫醒我?”葉星挽連忙從床上跳了下來,荷珠替她拿了新的衣裳,說:“奴婢是看姑娘昨夜如此操勞,昧了私心,想讓姑娘睡得舒服一些。”
葉星挽也沒有多加責怪,將汗巾浸入溫水中擦了臉,“算了,別耽擱時間,趕緊替我整裝,撿易盤的發髻就好。”
荷珠遵命照辦。
葉星挽被下人領至書房,問其所為何事,隻道沒說。
她心想,也許是為了葉星立的事而找她詢問,可沒想到霍恩海也在,就端坐著葉封嶠身側的梳背椅上,一臉沉靜地望著她。
葉星挽穿過了落地罩,收起了眼神,福身,“父親尋女兒是有何事?”
葉封嶠側頭看了一眼霍恩海,他會意,立即站起身,聲音恭敬,“請姑娘先行就坐。”
葉星挽覺得奇怪,她是在問爹爹,怎麼霍師爺要替他回話?
盡管如此,她還是照著坐了下來。
霍恩海卻保持站立,“姑娘,昨日賽馬會之時,府上出了一些事情。”
見葉星挽麵露緊張之色,霍恩海連忙安慰,“不關姑娘的責任,是府中出現了刺客。”
刺客?葉星挽差點將茶盞摔下,她的臉色瞬間煞白,腦子迅速一轉,“怎麼會?可……可爹爹不是都隨同大隊去了賽馬會嗎?刺客入府,那是要刺殺誰?”
霍恩海與葉封嶠相互望了一眼,葉星挽察覺室內的氣氛多了一絲沉重。
隨後霍恩海微微一笑,“刺客並非是要刺殺老爺,是要刺殺老爺的線人。”
葉星挽一頭渾水,“什麼線人?”m.X520xs.Com
霍恩海拱手作答:“有一人手上握有東廠欺瞞聖上的證據,因擔心被錦衣衛追殺,便尋了老爺做庇護,可沒想到還是被錦衣衛查到了。”
葉星挽的五指漸漸攥緊,“然後呢?”
“刺客找到了線人的藏身之所,不止將其殺害,還殘殺了三名府中的守衛。”
葉星挽心跳加速,卻並未露出慌張之色,“那爹爹今日召我前來……”
霍恩海說:“霍某與老爺懷疑,此人如此熟悉府中分化,又能查知線人的下落,必定是混跡於雜役當中,很可能還留在府內。”
葉星挽心底不禁擔憂起來,但她很快領會了霍恩海話中之意,她緩緩抬頭看向葉封嶠,“爹爹是要將搜查的事兒交予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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