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錦見現在所處於黑暗,麵前豎立這一副大鏡子,那鏡子卻照不到她驚愕的麵容,那是一道雙麵鏡。
鏡子裏,藏著一個男人,那裏一片灰燼,他正在一點一點的被灼燒。
男人的表情是痛苦的,可她一點都不敢上前,那人卻似乎看了她一眼,嘴裏不知道在嘟囔著什麼,林錦見隻覺得頭皮發麻,全身都在顫抖。
“啊!”一聲尖叫,她睜開了眼。
她的後背冒著虛汗,開啟了旁邊昏暗的燈光,拿起放在左邊的紙巾擦拭著額頭。
這是她第幾次夢到這個場景了?
去年十一月份起,她頻繁的遇到靈異事件,起初還沒有在意,直到三個月前。三個月前,她第一次做這樣匪夷所思的夢。
夢境格外的真實,男人似乎與她在對立麵。隻是一開始,她根本不知道這是個什麼樣的人,甚至於性別都不知曉。
慢慢的,她似乎離這個男人近了些,近到現在她清楚的看到男人的嘴角在動。
她打開手機看了眼時間,現在是淩晨四點。
林錦見苦笑了番,發了條消息給她的心理輔導醫生。
她斷斷續續看了醫生大約四五次,但醫生永遠隻能疏導她。的確有用,她從一開始天天夢見到後來的三天一次。
這次已經大約過了快一周,她差點認為噩耗已經結束時,卻夢的更加清晰了。
早上九點,林錦見離開了家,她特意將家門鎖住,戴上口罩前去心理所。
心理所內,醫生古板的臉望著她,卻隱約見出一絲憂愁。
陳瑞張了張嘴,說道:“又夢見了?”
她點了點頭。
“………”
陳瑞拿出了板子,準備記述。
“夢得更清楚了。”林錦見強笑一聲,說道:“他好像能看到我,還想和我說話。”
陳瑞輕蹙眉,沉聲道:“你聽到他說什麼了嗎?”
“沒有。”她隨即搖了搖頭,說:“我的腳像是被定住了,不能說話也不能動。”
陳瑞:“後來呢?”
“後來…”她細細想了想,說:“後來他對我笑,我看到他臉上透著血,我害怕極了,竟然叫出了聲。”
林錦見聳了聳肩:“然後我被嚇醒了。”
陳瑞:“………”
片刻後,陳瑞道:“你每晚有放輕音樂入眠嗎?”
林錦見說:“有,但後來都變成了恐怖的童謠。”
陳瑞凝望著她,想說些什麼卻被林錦見捷足先登。
她道:“是自己變化的,和我無關,我隻要沒在家都有鎖門,在家也會習慣性鎖上門。”
這太不正常了,陳瑞想。
林錦見第一次找到他時,陳瑞一點也不相信她說的話。
可這女人害怕的模樣,卻印在他的腦海裏。
無奈,他隻好開口道:“夢境的事情我無法得知,我隻能疏導您,最後隻能靠您自己克服噩夢。”
她點了點頭。
疏導結束後,林錦見離開了診所。
突然的,天上掉下來了一個掛牌,就差一點,它就能將林錦見劈死。
“哐當”一聲,她麵無表情的看著這個離它相差分毫的容大廣告招牌。
路人立刻報了警,有些好心人問她:“你沒事吧?”
林錦見似乎有些累了,扶額搖搖頭。
那好心人說:“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好心人感慨了句:“你也真是幸運,差一點你就要出事了。”
林錦見沒答話,她抬起頭望向上空。
那細小的瞳孔哪能看得見一點人影。
又是靈異事件,她想。
已經數不清多少次,她命大逃過這些事件,每一次,都令她提心吊膽,甚至於在家裏都能突然踩到釘子。
兩天後的夜晚,她再次出現夢境。
不一樣的是,她似乎離男人又近了些,這次,她完全看清了男人的臉。
長得算是清秀,看起來年紀也不算很大。
男人與她正對立麵,她親眼目睹那鏡子慢慢的將男人吞噬進去。還是一樣的場景,她卻心有靈犀般的感應,男人下半身已經被灼燒完全,隻剩下胸口以上的部位,他斜睨著林錦見,他嘴裏正在呼救,林錦見的冷汗一點點的冒出,她急道:“你到底是誰!”
說完後,她一愣,林錦見有些不可置信自己竟可以說話了,她錯愕的看向男人。
“呃...”男人澀嗓開口。
他竟然還能說話。
林錦見不敢再說些什麼,她隻想立刻逃離這個詭異的夢境。
男人開口:“給我...給我水....”
她竟然會認為這詭異的一麵十分的好笑。
這個半人半鬼的男人正在找她討要水。
林錦見環顧著四周,周圍一片黑暗,她什麼也看不到。
“沒有水。”她誠實道。
“乓登”
燈光耀起。
林錦見發愣的看著周圍。
她身下還有一個小孩正在頂著破爛不堪的身軀盯著她看,周圍男女老少的視線都陰惻惻的望著她,露出詭異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