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川不明白,那不隻是可以商量一下,隻要女兒不要媽那麼簡單的事情。
一張紙便注定了很多事情。
要公開薄雯雯的身份,要接受這個女兒,要和米婭完婚,要成為所有人眼中羨慕的夫妻。
而這一切都將和他的過去,他的感情,他的信仰和追求無關了。
或者說,在看到那張紙的時候,他的人生就已經死了。
薄暮宸病了,上了車就昏昏沉沉的睡著了,喝了酒,跳了海,心如死灰。
如果不是要把那姑娘拉上來,恐怕連他自己都不想出來了。
季川不知道該把薄暮宸送哪去,稀裏糊塗的說了一句紫薇苑,季川便直接將人送去了紫薇苑,之前顧思傾的那套房子裏。
指紋解鎖之後,便立刻叫陳洛請了醫生,又和韓星幫他換了衣服。
等醫生給他紮了針,又灌了藥,已經是晚上十一二點了。
季川重重鬆了口氣坐在沙發上,見韓星將髒衣服送進了洗衣房,看著薄暮宸不禁有些心疼。
“你這個蠢貨啊,你是救人啊,還是自殺啊,三十五六歲了,混的一無所有的,老婆沒老婆,兒子沒兒子,真是替你不值。”
季川靠在沙發上,朝韓星和陳洛示意:“你們兩個去隔壁休息吧,我在這守著,明早過來替我就行。”
兩個人相視而望,朝季川點了點頭:“是,那我們先過去了。”
“哎,會煮東西嗎?”
兩個人大眼瞪小眼,都是光棍一個,平時倒是有吃過薄暮宸做的飯,自己反倒什麼都不會。
“哦,我可以請阿姨過來。”韓星說著,忙拿起了電話。
季川朝兩個人揮了揮手,兩個人也轉身而去。
“醫生,隔壁有客房,您去打個盹吧,有事我叫您。”
“那好,這瓶藥大概要滴兩個小時,換藥的時候,喊我一聲就行了。”
季川輕輕點了點頭,起身去倒了杯水,放在了床頭,坐在了床邊的地毯上。
看著薄暮宸,幫他拉了拉被子,目光落在薄暮宸的手上,他的手上還帶著十年前的戒指,是他和顧思傾十年前準備結婚的婚戒,之前送給了顧思傾,帶上之後,就再沒有摘下來過。喵喵尒説
現在已經深深烙下了一個痕跡,很難摘了。
季川的電話嗡嗡的響了兩聲,季川也驟然回過神來。
接起電話,季川端著手機朝窗邊走了過去。
“哦,沒事,你睡吧,我在這看著他,沒事的。”
蘇晗在電話那頭,歎了口氣,接著又叮囑到:“你別跟思傾說,明天棠棠和陸然他們走,讓她好好陪陪棠棠,現在棠棠的安全比較重要,薄暮宸那,你盯著就行了,明天一早我過去看看,帶點吃的。”
“不用,冷死了,你別過來了,韓星請了阿姨,讓阿姨做就行了,我明早回去。”
似乎是聽到了季川打電話的聲音,薄暮宸昏昏沉沉的有了意識,嘴裏喃喃自語的喊著什麼。
“思傾……水……”
“不說了,我去侍候病人了。”說著,季川邊便掛了電話,急忙迎了過去。
“好了,沒有思傾,但有水。”季川灌了兩口水給他,薄暮宸也似乎清醒了些,定睛看著季川:“我在哪?”
“家啊,你現在還高燒不退,你給我乖乖躺著。”
薄暮宸抬手看了看自己手上紮著的針,環顧四周,頭腦風暴的想起了什麼。
“紫薇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