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5 章 【番外·前世】(2 / 2)

自此往後,生生世世,從此再也不入這宮廷半步。

正是春回大地的暖陽日,宮殿之外是一派的春意盎然染著鳥語花香,宮殿之內卻是金碧輝映空餘一片寂靜。

過了許久,沈懷明突然出聲喊了一句:“謝春秋?”

無人回應。

謝春秋漂浮在空中,既是無法回應,更是不想回應。

不知為何,自己明明已經魂魄離體了,卻還是“陰魂不散”。

聽聞神廟禮教之中曾提及:未了之心願,執著一人事,陰魂具不散。

謝春秋便耐著性子等沈懷明說些什麼,來消消她的怨氣。

隻見,沈懷明對美人榻上的自己伸出手,似乎想探探鼻息,但猶豫了些許,最終還是將手收了回來,自顧自的喃喃了一句:

“是我負你。”

謝春秋百無聊賴等了半天就就等來這麼一句話,心中頓時不耐煩道:

您能不能說點有用的?

這當然是你負我了!

這話,在我活著的時候不說,死了倒是一口一句說的順口極了。

“當然是你負她。”

謝春秋一愣。

她是這麼想的,可說這話的人卻不是她。

她抬頭,正好對上了一雙溫潤的鳳眼,朝著她似笑非笑。

正是太子太傅顧參商。

他負手而來,在她的麵前站定。

謝春秋微微一怔。

不過轉念一想,應該是巧合:

這太傅怎麼可能看的見她?

果不其然,顧參商不過是盯著這個方向,看了幾眼便挪開了。

這位年輕的太傅瞧著沈懷明背在身後的手,嘴角勾起一抹譏笑,漫不經心的問:“陛下,您這海棠花枝……還沒送出去呐?”

新皇麵上似乎沒有太多的表情,隻是靜靜的看著塌上的美人:“……送不出去了。”

謝春秋大驚:嗯?意思是這花本是摘給她的嗎?

哇,她人都死了,可就別演了吧?

這話說的好像那被毒酒不是他給的似的。

顧參商也是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陛下這說的什麼話?尹長晴還在外麵等著呢,怎會來不及?”

沈懷明微微側頭,神色複雜的望著自己曾經的太子太傅,現在的三公太傅。

他說:“你明知道。”

你明知道這花本是要送給謝春秋的。

“我不知道。”

顧參商頓時笑顏一收,語氣同謝春秋方才別無一二,冷了眉眼譏諷道:“我隻知道她喜歡的是紫鳶花。”

沈懷明神色一滯,捏著海棠花枝的手頓時一僵:“……她騙了我?”

顧參商冷笑一聲,直直的邁出一步,逼近了一身黃袍的新帝:“我隻知道她從對你吐露過半分真心,更從未對你動過一點真情。”

他一把扯過沈懷明繡著龍紋的衣領,盯著這位新帝閃爍的目光,一字一句替死去的謝春秋說著:

“我隻知道,春秋的死路是你欽賜的!”

沈懷明隻是被動的緘默著。

甚至連作為萬人之上的新皇,沈懷明連一句“大膽,放肆!”,都無法在謝春秋的屍身之前對顧參商說出來。

事實在前,他沒什麼能解釋的,此刻不論他解釋什麼,也都是無力的。

大錯已鑄。

顧參商抬眸,眼中毫無半分敬意,隻是陳述一般的說著:“殿下隻給了春秋一條死路,而我想給她一條歸路,帶她魂歸故土。”

他從懷中掏出什麼,輕輕的放在了她的手心上。

謝春秋漂浮在空中,看不太真切。

但隱隱約約的能看出那是一枚長命鎖墜的形狀,隨著顧參商的動作,偶爾銀鈴相碰,發出一陣叮鈴之聲音。

是謝春秋所熟悉的聲音、

她心弦微動,仿佛是想到了什麼。喵喵尒説

可待她想要再去確認那東西是什麼的時候,不知怎的,忽然眼皮一重身子一輕,春風吹來,便不由自主的飄飄乎的遠去了。

謝春秋沒看見,顧參商輕柔的放在他掌心之中的,是她自兒時起便從不離身日日佩戴著的長命鎖。

而那長命鎖下壓著的,是一束青絲。

一束明顯來自兩人的青絲。

一束微微偏黃,仿佛被頑童隨手胡亂的纏在了黑發上,又仿佛隻是有人生疏的用它做了一個不甚牢固的結發。

指間清風斬青絲,凝眸君知問是誰。

顧參商抬手撫了撫謝春秋的發,仿佛有千言萬語填了滿腔。

良久,他才道:“若有來世,便願你平安喜樂,事事順遂……”

“記得等我。”

。您提供大神不知呆瓜的嬌寵富貴命(雙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