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何姝躺在床上,習慣性的在睡醒後閉著眼回憶夢境。
她嘴角抽筋式的扯起一絲苦笑。
我這做的是什麼夢啊?
穿越小說寫多了吧。
何姝做了個很長的夢,夢裏,她穿越到古代,還成了當朝病秧皇帝的繼後。但是,在她入宮舉行立後儀式的當天,皇帝就駕崩了。結果,年僅十七歲的她,就榮升了太後。
在後宮還沒出鏡,就退居了二線,人生精彩早早結束,這對一個花季少女來說,簡直悲催。更悲催的還不止這個,因為皇帝年紀輕輕就駕崩,隻留下一個年僅七歲的皇子繼承皇位,而負責養育他的重任,就順理成章的落在了她這個後媽的身上。
“還好隻是做夢,不然,我可不會帶娃。”
“太後,您醒啦?”
手邊一臂遠的距離忽然有人說話。
太後?
何姝:???
有種不祥的預感。
她猛的張開雙眼,愕然發現自己竟置身在一張古式的金絲楠木雕花床上,床上是柔軟絲滑的被褥。幔帳在身子一側垂下,遮擋了外麵的一切。
這不是我的床。
莫非,我還在夢裏?
她想都沒想,再次閉上眼睛。等再睜開的時候,一切就會回歸正常……
“太後,太後?”幔帳外的聲音再次響起。
何姝:……
好像不是夢,因為太過真實。
她頭一歪,無奈的伸手將幔帳撩開一條縫。
幔帳外,一個十九歲上下,宮女打扮的丫頭躬身站在床邊。
她叫映雪。
何姝記得她,在之前渾渾噩噩的夢境中見過,是負責伺候她的女官。
“太後,幾位太妃來給您請安了。”
太妃?
何姝放下簾子,雙目無神的看著頭頂的方向。
我穿越了。
作為一個常年撲街的古穿寫手,早就做好了有朝一日穿越的心理準備,但真當穿越來臨時,還是有點難以接受。
當然,最令她無法接受的,就是她的身份。
太後?說白了不就是寡婦嗎?還是永遠不用想有第二春的寡婦,未經允許就被立了貞潔牌坊,何其鬱悶。
“太後,您是否接見幾位太妃?”隔了半晌,不見她回應,映雪再次試探的問。
唉!既來之則安之。已經這樣了,那就隻能盡量往好處想。
至少我不用熬就成了婆,將來沒事欺負欺負皇後,教訓教訓貴妃,挑唆一下皇帝和他老婆們之間的感情。錦衣玉食,沒事兒和眾太妃們搓兩圈兒麻將,也還是可以的。
“叫她們稍候,本……哀家……”
該怎麼說呢?別看寫小說的時候寫的挺溜,什麼規矩,措辭都不在話下,真到了這時候,就把有用的東西忘了個幹淨。最重要的是,沒寫過這麼大輩分的主角,來不來已經成“哀家”,真夠哀的。
好在映雪是個心思靈敏的,見今兒個太後說話有點不大利索,便主動道:“映雪服侍太後更衣洗漱吧。”
“嗯,好。”
何姝活了近二十年,除了小時候媽媽“伺候”過她,還沒讓別人伺候過。
衣來伸手,鞋來抬腳,有人捧了漱口水過來,她隻需要張開嘴,親自鼓動幾下腮幫子就可以。
她忽然間感覺自己好像生活不能自理了。
梳頭的時候,何姝坐在殿內的梳妝台前,也第一次清晰的看到了全新的自己。
皮膚白皙,五官精致,不胖不瘦,不高不矮,有著與生俱來的和善麵相。這張臉很漂亮,是慈眉善目的漂亮。大概這也是她被作為繼後人選的原因之一吧。
何姝很滿意她現在的形象,隻是美中不足,明明是花季少女,卻偏偏塑造成雍容華貴的奶奶形象。從發型到發飾,從衣著到妝容,一點點將她身上的少女感磨滅殆盡。
整理好之後,何姝從寢殿出來接受眾太妃太嬪們的晨起請安。
看著殿內寥寥三人,何姝詫異。
不是說後宮佳麗三千嗎?也沒幾個人。
對了,先帝本身年紀就不大,還沒來得及選美就崩了。
這樣也好,剛好湊齊一桌麻將,不多不少。
何姝粗略打量了一下下麵坐著的三個人,年紀都不大,最大二十出頭,最小十五六。
可憐呐,都是花一樣的年紀,便成了寡婦,我們當是同病相憐的吧?日後應該不會出現什麼爭鬥吧?
三太妃起身施禮,“給太後請安。”
動作還挺齊。
“姐妹們不用客氣,坐吧。”
三太妃覺得今兒個太後的言語有些異樣,但也沒說什麼,各自歸座。歸座後,三太妃就這麼規規矩矩的坐著,也不說話,也不抬頭。
何姝更不知該說什麼,她對這仨人有那麼點兒印象,但不深,連她們的姓名都不知道。因為何姝剛入宮就趕上先帝駕崩,幼帝登基,所以來不及與後宮的人認識。映雪很有眼力勁兒的附在她耳邊,小聲介紹。